了,還記得上次的事嗎?父王早已認定他死了。所以……”他攥了下拳頭,復又鬆開,才又繼續說道:“所以,你無須為了他,對我說這種話,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我也不會把他怎麼樣的。”
顧晚晴緩緩抬頭,知道他誤會了,心裡真是無語至極。這小子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他一直希望她能有所回應,她現在如他所願了,他倒又退縮了。
這真是很讓人苦悶的情況,難道要她申明她是認真的,並不是為了任何人?
沉默。
顧晚晴思緒紛雜的時候袁授也沉默不語,最後,兩人間的寂靜已達到了一個十分詭異的程度。
“那就算了吧。”
“我願意為了你放過任何人。”
兩句話同時響起,顧晚晴錯愕之時,袁授泛起一個淺笑,“就算是為了他,我也願意。”他的語氣中,已帶了堅定的決心,“不管是為了誰,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顧晚晴被這前後截然不同的回答弄得有些怔忡,她根本沒有那個意思,可他誤認之下,還是願意留下她嗎?
“你以前說過,你和他之間錯過了。錯過就是沒有可能,不能在一起了,是吧?”袁授又急著坐回顧晚晴身邊,極為認真,“所以我並沒有拆散你們,你現在只是還不夠喜歡我,不能把我當成一個男人去愛,是吧?”
顧晚晴眨了眨眼,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過你仔細看看,”袁授的面孔湊得更近,語帶強調,“我真的已經是個男人了。”
對著他極近而灼灼的雙目,顧晚晴的心跳忽地加速了一下,還是那張英挺的面孔,數年的時間已讓他褪去最初的稚嫩青澀,他的眼中已不再滿是天真懵懂,釋放出的情意也不再是撒嬌依賴,這麼長時間,他也一直在用事實證明,他是能保護她的,他是真把她當成女人在看的,而她,似乎也有了一點感覺,覺得他……好像真的長大了。
一旁的火堆烤得人遍體生熱,時不時地發出木枝燃燒的“噼啪”聲,顧晚晴覺得自己的臉上有些燙,心裡想著要從火堆裡撤些木枝出來,人卻難以移動。他們的距離很近,近到能感覺到他的呼吸,連帶著顧晚晴覺得自己的呼吸也有些不順暢了,當視線劃過他的英氣的眉眼、挺直的鼻子,觸及他輕抿的雙唇時,她腦中突地又憶起那個旖旎的夜晚,臉頰、身上的熱度終是傳至心底,好似著魔一般,臉便靠了過去,直到雙唇壓到兩片柔軟,整個人才清醒過來。
顧晚晴大睜著眼睛,幾乎緊貼的距離讓她難以看清他現在的神情,只知道他也睜著眼,身子僵得厲害。
“我是……”直至此時,她才覺得自己應該不好意思,“我只是……”
她的人向後撤,冷不防他抬手扣住她的後頸,將她又拉回原位。
顧晚晴以鼻息輕嘆了一聲,終是閉上了眼睛, 便感覺唇上的兩片柔軟輕輕地磨蹭,磨蹭良久,才試探地輕舔了一下她的唇瓣。
顧晚晴按在皮褥上的手指才一收緊,唇上的柔軟卻已離開,略有失望地睜開眼來,便見袁授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朝她咧著嘴笑。
顧晚晴第一次見識到了什麼是真正的“傻笑”,這笑容將他的英挺睿智破壞殆盡,如果被鎮北王見到,肯定會一通大耳刮子扇下來,說不定還會立時換了他這個世子,省得丟人。
可是,很奇異,看他笑得如此白痴的模樣,顧晚晴也跟著笑,一點也沒有厭煩之意,相反,還覺得可愛至極。
“你笑夠了沒?”既然已邁出這步,顧晚晴也不再故做姿態,大大方方地面對他。
袁授點點頭,臉上的笑意卻是沒收,直接向後一仰,任自己摔在皮褥上,眼睛看著她,久久不離,“這可壞了,估計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裝不了冷麵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