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舞將一個白瓷小瓶放在桌上,扭頭就出了房門,走時還拋下一句話;“王爺沒事,天亮就會醒來,上完藥後,儘快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天亮後我會去跟你們匯合——”
“旋舞一直都是那麼拽嗎?”她問。
暗月拿起金瘡藥,聽見白琳問話抬頭望她,剛才王妃的話他沒有聽懂。
“沒事,你趕緊上藥吧。”
暗月聞言拿出隨身攜帶的藥瓶,用藥水擦拭傷口,她聞見一股濃重的藥水味,該不會是消毒藥水吧。
店家送來熱水,又退出去了。
暗月上完藥,整理一下揹包才說:“王爺身上的傷口並無大礙,唯獨背上的劍傷深一些,休息數日就會痊癒。”
聽了暗月的話,她就像吃了一記定心丹一樣安心了。還好他沒事,這輩子不用守寡了,亂想什麼呢?呸——呸——呸…。真不知道她骨子裡是個怎樣的女人,這種時候還有心思胡思亂想,剛才是誰哭得淚流滿面?
“暗月,你這是幹什麼?”白琳見暗月用袍子裹住夏侯鈺,連被褥一起裹住,不懂他要做什麼。
“王妃,我們要帶王爺快點離開,這裡已經不安全了,剛才旋舞回來就是報信的。”
她跟著暗月一起摸黑出了客棧。
呵!旋舞還真是厲害,回來報信也能幫人拔劍。是她小看他了;早該猜到,他眼眸有常人沒有沉穩,陰冷。
青嵐、夢兒見暗月扛著夏侯鈺出來,揮手——
白琳抱著昏迷不醒的夏侯鈺,夢兒倚在車內不敢言語。青嵐跟暗月坐在外面趕車,未免馬車顛簸,夏侯鈺背上的傷口裂開,白琳吩咐暗月放慢了速度。她相信有旋舞托住那群人,他們短時間內還不會追來。前後也不過半個鐘頭的事情。
“來者何人——”
“大膽,惠王爺架下,誰敢欄架,還不快滾開。”暗月亮出金牌厲聲呵斥那些守門的侍衛;真是一群豬頭。
是誰讓你如此震驚
將夏侯鈺安排在驛館裡住下,暗月調來一批侍衛戒備守在房外。
白琳用錦帕擦拭夏侯鈺額上早已幹了的汗漬,心痛起來。剛才暗月為何多此一舉輾轉去客棧何不直接來錦州驛館,真的個笨蛋。
唉——
藐視剛才是她下令讓暗月去客棧給夏侯鈺包紮傷口的。
也許他剛才驚嚇過度了吧,倒底不如旋舞冷靜。
她將錦帕沾了茶水,溼潤著夏侯鈺乾澀發白的唇。都快天亮了,怎麼他還沒有醒來。她無法安眠。
“王妃,您休息一會,讓奴婢來照看王爺——”青嵐站在她身後說。
“不用了,你跟夢兒先睡吧,我不累。”這個時候,她怎麼睡得著?剛才那般奔波她的心不能平靜也未將今晚的事情做細緻的分析,這會平靜下來了,她忽然想了起來:那群黑衣人是何來歷?
藐視一心要致夏侯鈺與死地。還有夏侯鈺問‘是他派你們來的嗎?’那句話裡的‘他’又是誰?
為何他們在錦州會被人劫殺?他們離京的事情又有誰知道?
是誰如此狠心對他下黑手?
皇太后?夏侯楓?
不可能?雖無血緣關係,好歹也是一家人。那個老太婆不會如此狠下殺手,那就是夏侯楓了?
仔細一想,夏侯鈺一早就進了宮中;傍晚他回來就帶著她連夜來赴錦州廟會,他是不是已經知道她被太子侮辱了?
握住夏侯鈺的手指,她的心隱隱在痛。
多種理由都將箭頭指向夏侯楓,而他也最有可能痛下殺手,只有這樣才能掃除他登基道路上的阻礙。
好歹毒的男人,她暗暗發誓:如果,還能活著回去她一定要讓夏侯楓付出代價;還有納蘭翠兒那個死女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