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聖天子了,忍不住有些不太恭敬地斜睨他一眼。
容若卻沒再看他,高高興興一揮手:“今天是朕的大獵,不過大家既跟來了,都盡興地玩吧!各自去行獵,誰的獵物最多,朕有賞。”
眾人轟然應諾。
容若開心地將手一揚:“去吧!”
眾將士高聲吶喊,呼嘯著策馬衝入了獵場,甲映陽光,馬震天地,這般驚人聲勢,煞是嚇人。
這種震天動地的氣魄,看得容若目瞪口呆之餘,倒也真升起了一種驕傲和滿足。
容若回頭望望還策騎在後的一干文臣,笑說:“你們怎麼不去?朕也不要你們獵多少好東西來,不過,活動活動筋骨,對身子也有好處。”
董仲方在馬上躬身:“臣等追隨皇上驥尾。”
容若笑了一笑,在馬上彎腰,對著鳳輦中的楚鳳儀道:“母后,兒臣要去行獵了。”
珠簾掀開,楚鳳儀、楚韻如和董嫣然一起步下輦來,唬得眾臣忙不迭要下馬行禮。
楚鳳儀笑而止之:“大獵之時,不必行全禮了。”
一旁自有侍從牽來三匹白馬,楚鳳儀首先上馬,目光掃視眾人:“楚家女子,自幼也習弓馬,本宮雖在深宮多年,從不敢忘祖宗馬上得天下,不可棄騎射之術的教訓,今日,就陪著皇帝一起行獵吧!”
她換穿了較輕便的獵裝,簡單卻不失華貴,頭上累贅的珠寶華飾大多取下,但如今端坐馬上,淡淡數語,母儀天下的風範卻絲毫不減,竟令人不敢說半句與禮法有關的反對之詞。
楚韻如低聲對董嫣然道:“你陪我們一起來行獵吧!”
董嫣然垂著頭應是,不敢抬眸,也不敢看那眼睛總是乘人不注意,悄悄往她身上瞄個兩三眼,然後又急急忙忙縮回去的皇帝。
楚韻如和董嫣然先後上馬。
容若知道楚鳳儀必是要緊緊跟在自己身旁,好令蕭逸有所顧忌,不敢動手的。他心中嘆息,臉上卻帶笑,正想說兩句,遠處傳來轟然大叫之聲。
“快,紅狐!”
“這狼是我的。”
“看我的箭,非射倒這頭豹子不可。”
笑聲、叫聲,無比熱鬧,也無比暢快。
容若的心也熱了,沒心思再去想別的,大喊一聲:“隨朕來。”他策馬就衝,看那眼神氣勢,實實在在是想要大展雄風,好好表現一下他的騎射之術。
前後左右,到處可以聽到此起彼伏的騷動,人們的叫喊聲,駿馬的嘶鳴聲。樹林裡有受驚的鳥兒撲騰著翅膀飛飛停停,草叢裡似有小動物在張望,不過容若都不理會,一瞧到遠遠有一隻鹿的影子,高高興興的取了弓,搭了箭,一拉,沒拉開,再拉,還是沒拉開。
四周的大臣、宗親、護從們,都看著,誰也沒敢吭聲。
容若臉一紅,以前看電視裡,拉弓不是什麼難事,原來,真的拉一張弓,需要這麼大的臂力。換了半個月前,就算是讓他使出吃奶的勁,也肯定拉不開弓的。
不過,他總算學了半個月武功,性德教他的內功心法,毫無疑問是最好的,外加全身經脈都被性德打通,學什麼都容易有成就。雖然他是幾個徒弟中最不成材的一個,好歹還算有了點內功底子。
他暗暗調勻內息,功聚雙臂,終於把弓滿滿拉開。在所有人的歡呼聲中,一支箭“嗖”的一聲射出去了。
所有人的歡呼都高昂起來,又在最高亢的時候,突然消音。
容若那支箭是對著鹿射過去的,沒射中鹿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實實在在是偏得太厲害了,基本上就是閉著眼睛瞎射,要射到這麼偏,都不是這麼容易的事。
容若乾笑一聲,訕訕地放下弓。天地良心,他發箭的時候是瞄得很準了,就是忘了算那發箭時的反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