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露出了睡意,迷糊的樣子可憐可愛,不斷撩撥著他冷硬的心,令他忽然想俯身下去,含住她形狀優美的雙唇。
薄唇抿緊,大掌用力捏住手底下的被褥,費了天大的力氣,世宗終於剋制住了心頭突如其來的衝動,快速的伸手去試探她額頭的溫度,確認這次是真的退燒了,沒有出現反覆,心中安定,動作略帶幾分狼狽的起身,板著臉出去了。
若是可以,他真想留下來與自己的小丫頭擁被同眠,或是乾脆把她掠到乾清殿去。但是不行,還不是時候,精明的獵人在得手前,絕不會把自己的獵物嚇跑。
太子靜立在殿外,等候世宗召見,對跪在他身邊不遠處的邢芳蘭視而不見。
來探望自己的嫡妻,卻三番兩次需要傳召,太子覺得自己這個太子妃的地位隱隱有臨駕於他之上的趨勢,心中怨憤卻又發洩不得,好不容易對歐陽慧茹回升的觀感又迅速降下去。
但是他別無他法,只能忍耐,他還需要丞相的支援和父皇的寵愛,對歐陽慧茹不得不以禮相待,也不得不找幾個替身掩人耳目,以確保劉文清的安全。待他上位掌權,他便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不必再過得這般窩囊了。
太子自我安慰著,心裡好受了一點,抬頭,正看見世宗負手,大步從殿內走出,他連忙迎上前行禮,“兒臣見過父皇,父皇萬安。”
“起來吧。”世宗頷首,淡淡瞥他一眼。“太子妃已經睡下了,你回去吧。她大病初癒,需要靜養,你無事不要隨意來打攪她。”話落,他指向跪在不遠處,正巴巴看著他們的邢芳蘭,開口說道,“這個女人……”
太子臉色一白,連忙誠惶誠恐的低下頭,保證道,“兒臣知錯了,這個女人兒臣會立刻處理掉,定不會叫她擾了太子妃清靜。”
世宗眸色晦暗不明的睇了一眼太子,擺手道,“不必,既然是她獻策救了太子妃,朕便饒了她,你帶她走吧。朕允諾過,若能救得太子妃,可以讓你給她個名分,你且看著辦吧。”
世宗話落,不顧面色驚異的太子和喜極而泣,頻頻磕頭謝恩的邢芳蘭,甩袖大步離去,邊走邊暗暗忖道:太子好似特別偏愛長相秀美,氣質清雅的女人,先頭那個吳氏是,這個邢芳蘭也是,看來,朕日後可以多挑些這類女子送到毓慶宮。只要他不碰朕的小丫頭,他要九天玄女朕也給他弄來。
想罷,憶起小丫頭豔若桃李,貌比芙蓉的精緻玉顏,世宗步子一頓,心頭隱隱發熱。
坦誠布公
世宗回了乾清殿;走到御桌前;拿起一份文書翻看。
江映月低眉順眼的站在他身後,身體緊繃;內心狂風呼嘯,極不平靜。她不用抬頭也知道;完顏不破現在正看著的文書就是擢升她為一品女官的御詔。
這御詔本該明日就頒佈下去;她將成為宮中唯一的一品女官,離她成為皇妃的目標僅一步之遙。眼見著榮華富貴,權勢地位觸手可及,她亦有了能力為皇弟登頂鋪路;然而,現在;一切都毀了。
江映月咬唇,鬧不清歐陽慧茹今天究竟是怎麼想的,竟會說出那一番話來,是故意針對她還是無心之舉?她與歐陽慧茹表面上素未平生,無仇無怨,歐陽慧茹犯不著針對一個與她沒有關係的小小宮女。且,她捏造的身世連完顏不破都能瞞過,沒道理歐陽慧茹會知曉。苦思無果,江映月只能將今日的潰敗歸結於運道不好和一時大意。
是她疏忽了,她從小就接受著殘酷冷血的教育,看見歐陽慧茹那狼狽的模樣,只覺得解恨,根本沒想到這是尋常女人該有的正常反應。於人心的揣摩,她還需磨礪。
在江映月內心彷徨不定,挫敗不已的時候,世宗已經合上文書,走到殿內角落燃起的火爐邊,隨手把文書扔進了桔紅色的火焰裡。火焰歡快的舔舐著雪白的紙張,囂張的把這些紙張變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