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話是千真萬確的?那敢問妹妹,彼時可曾見到陛下是孤身一人?”
寧妃愧疚的望了一眼蕊喬,點頭道:“正是如此,臣妾到的時候,陛下是獨自一人,他正試圖從樹上把一張許願牒給拿下來,臣妾的風箏吹到了樹上纏住了樹枝,陛下便是於那時施以援手。”
賢妃望著太后和皇后道:“太后和皇后明鑑,臣妾不曾說過半句謊話,寧妃就是最好的人證。”說完,賢妃回頭用一種譏誚至極的眼神看著蕊喬,顯然她如今是勝利者,而蕊喬適才的辯白都是無用功,垂死掙扎罷了。
只是賢妃沒能得意得了多久,蕊喬就輕輕笑了起來,不是對太后和皇后,而是對賢妃道:“不是事實就不是事實,任你吹得天花亂墜也一樣錯漏百出,賢妃姐姐可知道,你所謂的人證可不就是在幫臣妾洗刷冤屈嗎?”
一時間,太后,皇后,賢妃,以及殿中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唯有蕊喬和寧妃兩個人心有靈犀一般的對視一眼,寧妃霎那間就讀懂了蕊喬眼中的東西,只等蕊喬一聲號令。
 ;。。。 ; ; 至後半夜,漸漸地下起了牛毛細雨,如飛針,如鹽篩,打在琉璃瓦上出窸窣的輕響,皇后聽的一清二楚,便乾脆細細的聽,像是如此便可以梳理心中的思緒,結果這一走神轉眼就到了五更天。
窗外鳥鳴禽啁,紫萱起身支開一道窗欞子,腥溼的草木香氣霎時便湧了進來,叫人精神一震。
皇后道:“橫豎睡不著了,不如起來吧。”
“是。”紫萱服侍皇后洗漱更衣。
張德全到長樂宮的時候,皇后早已打點停當,她熬了一宿,臉微微有些浮,眼底淡淡的青,乾脆讓紫萱多上了兩道脂粉,口脂的顏色也偏重,紫萱小小心翼翼的說:“娘娘,太后不喜宮中的妃嬪太過妖嬈,您平日裡一向素淨,今日會不會略有些莊重?”
皇后看著鏡子裡那張扭曲的臉道:“本宮瞧著這樣正好,既不張揚,又夠威勢,咱們今日是要去斷案的,要的就是你口中所謂的‘莊重’,清減的形容就留給賢妃去做吧。各司其職才好。”
這場大戲已經開鑼,人物悉數登場,就等她粉墨亮相了。
果然,張德全一進門就打了個稽,道:“皇后娘娘萬安,奴才奉太后的旨意,傳娘娘您過永壽宮一同去問話呢。”
“哦?”皇后裝作若無其事道,“問話?問誰的話?還是要問本宮的話?”
張德全諂笑道:“自然是太后和皇后娘娘您一道問話,哪裡輪的到旁人來問娘娘您,娘娘真真是多慮了。”
“張德全。”皇后叫道。
“奴才在。”
“你在宮裡也很久了。”
“是,託娘娘的洪福,奴才才能在宮裡扎穩腳跟。”張德全是皇后的一門遠房親戚,因此安國公在女兒一當上皇后之後,便立刻把人弄進來輔佐女兒。
皇后笑道:“你知道就好。只是本宮奇怪的很,怎麼向來你一有什麼事就第一時間只往太后那裡跑?難不成太后的懿旨是懿旨,我的就不是?”
張德全是個八面玲瓏的,不怕被為難,就怕陰森的,鑑於長時間被太后的喜怒折磨慣了,故而皇后並沒有嚇住他,反而流利的答道:“回主子的話,奴才也是為了主子您著想,要知道後宮雖是主子您的天下,到底還有一個太后擺在那裡,她是您的長輩,陛下敬重的人,奴才自然是希望能自事情生起就率先探知太后的心意,而後再來與娘娘您商議,請娘娘您定奪,這樣娘娘在太后跟前便可以做到萬無一失。奴才對娘娘的心,可昭日月,不敢有半句虛言。”
皇后‘蹭’的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張德全道:“那你倒是說來聽聽,太后今日急召究竟所謂何事?”
張德全弓著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