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奴才也不清楚,只曉得三更天的時候,賢妃就在永壽宮外跪著了,一直跪到而今,後來太后讓芬箬姑姑把人請了進去,沒多久就叫奴才來喚娘娘了,娘娘您是後宮之主,賢妃越級找了太后自是不該,但估摸著也是事急從權,所以請娘娘不妨趕緊擺駕永壽宮,以防太后老祖宗她等急了。”
皇后對他的回答很滿意,笑著伸出一隻手來,紫萱忙將她扶好了,一路走到外面,上了轎攆,穩穩當當的到了永壽宮。
賢妃淋了半夜的雨,身上溼漉漉的,冷的直哆嗦,但還是把事情當著太后的面大致說了一遍,太后聽完便讓芬箬帶她下去重新打點梳妝一番,之後便賜座等皇后的到來,同時還請了寧妃。
蕊喬在元和殿裡聽說之後,淡淡道:“嗯,果然,當年的人都到齊了。這回該輪到我了!”
不多久,張德全當真到來請蕊喬,見她一臉輕鬆神態,張德全走到身側低聲說:“娘娘,您今日可得提防著點兒,事情似乎是衝著您去的。”
“多謝公公您提點。”蕊喬大方得體的一笑,“自本宮入主合歡殿以來,短短兩年不到的時間,哪一樁哪一件事不是衝著本宮去的?!”
張德全愣了一下,旋即頗為感慨的點頭道:“是。”
“只是昔日娘娘搭救過奴才的一條命,奴才們雖說是苟且活著,卻也知道好賴,奈何奴才無力報答,只有略盡綿力罷了,希望娘娘能逢凶化吉。”
“承你貴言,本宮自當逢凶化吉。”蕊喬說完這句話,木槿便蓋下了轎簾,一行人向永壽宮去,到的時候,寧妃已經就坐,她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一見蕊喬就渾身不自在起來,好像害蕊喬的人是她似的,蕊喬衝她淡淡一笑,寧妃的心總算寬慰了些許,心想她大約是有提防的。可惜到底緊張,雙手始終絞著衣襬,如坐針氈。
太后卻一如既往的笑道:“蕊哥兒來了呀,沒怪哀家大清早的把你給吵醒了吧?”
蕊喬斂衽行禮道:“哪能怪母親,來給母親請安是媳婦們應當的,許久不來,已是內心不安極了。”
太后讓芬箬賜座,一邊道:“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就是哀家今日聽了一樁昔年的舊聞,對其中的曲折頗為好奇,於是便把所有人都召了過來問個明白,好解開哀家心中的疑團。”
蕊喬不卑不亢道:“媳婦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由始至終,皇后都盯著蕊喬,但是蕊喬不曾看過她一眼。
太后便指著賢妃道:“此事是由賢妃先提起的,便讓她開始說吧。”
賢妃站起來道:“是。”
環顧了一下四周,打量了每個人臉上的神色,賢妃才向寧妃和蕊喬笑道:“不知兩位妹妹可還記得康德四十九年,也就是九年前的庚寅年生的事。”
“記得。”蕊喬沒等寧妃回答,率先搶答道,“固然時光飛逝,我也還是記得那一年的夏天特別長,與今年的一般無二。”說完,學著賢妃的模樣一般,同樣掃視了一眼在座的諸位,笑的意味深長。
賢妃雖然看起來淡淡的,但仍舊難掩她嘴角的一抹得意之色:“誠如妹妹所言,那一年的夏天特別長,夏令十分的七夕又是一年裡最熱鬧的時候,京中的世家貴族都會駕了馬車去郊外看凌霄花,其中以雁回山的凌霄花最是出名,山頂有水月庵一座,於是看花的時候,世家女子免不了去一趟水月庵求一支姻緣籤,順道向庵中的一道百年老樹上拋心願碟,似乎這一趟行程已是京中七夕節的慣例了。”賢妃說道這裡頓了一頓,問蕊喬,“不知妹妹可有去往水月庵呀?”
蕊喬摸著手上的金護甲,不鹹不淡的接道:“自然是去的,除了我以外,同去的還有廢太子良娣傅琴繪,以及泰王殿下和當今陛下。總共四個人。”說完,淘氣的斜了賢妃一眼,“既然是京中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