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墨綠的瓷磚,透出一抹鬼綠。
“酒,是最好的毒藥,哼,可惜他到今天都沒能毒死我。”他把杯子裡的酒一口飲盡,好像那些酒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
“你為什麼想毒死自己?”她問。
他沒有回答,手指在浴缸壁上滑動,一直滑到她露在水面上的肩頭。大掌覆住她瘦削的肩,上身靠過去,湊進她的臉。她想躲開卻被他一把捏住下顎。他把含著的酒哺吐進她的嘴裡。辛辣的酒被他溫熱的舌趕到她的喉頭,她忍受不住嗆鼻的辣味,咳嗽起來。
酒液從她嘴角溢位,畫出一道晶瑩的溼潤,直到下巴。他離開她的唇,舌尖順著她下巴的弧線一點一點舔過。
“味道不錯吧。”他貼著她的面頰問。
她不自在地偏過頭說:“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呵呵。”他從鼻子裡輕笑,坐回浴缸另一頭,泡沫隨著他的動作起伏。“我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他說。
她伸出手擦掉被酒汁弄溼的臉和嘴角,一小朵泡沫無意間沾上她的鼻尖。她看看自己的手指已經起了白色的褶皺,泡的時間夠久了,想擦乾身體,可是他不動她又不好意思大大咧咧地起身。躊躇間,見他正滿含笑意地看她。不是她熟悉的輕蔑冷笑,也是不慵懶訕笑,而是如同池子裡的水般,輕蕩著,上面漂浮著綿軟的泡沫。
小腹忽然像是有小蛇在爬,漸漸來到她腹部,再到胸前,直至下巴,原來是他的腳趾。她不知他想幹什麼,呆呆地望著他。他正笑得一臉邪惡,泡沫間露出他的膝蓋。
下巴上一快面板被他的腳趾夾住,她低眉看去,忽然眼前一黑,鼻子被用力頂了一下,痠疼。
“哈哈哈哈……”
惡作劇的男人收回腳,得意地笑著,露出四顆囂張的虎牙。
她捂著鼻子,疼得眼淚直冒。
“別哭哦,不然我就……”他作勢要撲過去。她趕緊收回淚水,爬出浴缸,裹上他的黑色浴袍跑進客廳。隔著門都能聽到他誇張的笑聲。
趁他沒出來,她匆匆換上自己的衣服。已經是深夜,她不敢回家,只好做在沙發上等天亮。坐著坐著就睡著了。直到夢見自己被人扛了起來,睜開眼,果然是被人扛在背上。她驚叫一聲,被猛地扔到一個柔軟的地方——他的床。
她惶恐,掙扎著想起來卻被他按了回去。他說:“我難得大發善心收留你,你給我識相點兒。”
她忐忑不安地坐起來,不敢看他。他看著她害羞的樣子,笑著說:“小丫頭,我沒那麼強悍,剛剛做了那麼多回,再做下去,你想我精盡人亡啊。”
他掀開被子矇住她的頭。她拉下被子時,他已經出去了,只有布簾在輕微晃動。空氣裡瀰漫著他特有的男性麝香的味道,在桌布的映照下,周身都是暖暖的紅色的光。她注意到右邊的衣櫥,走下床,小心翼翼地拉開衣櫥上的簾子,眼前是一片黑色。零星的金屬裝飾發出亮閃閃的光。她看一眼客廳的方向,確定沒有聲音,伸出手,慢慢地把那些衣服滿滿地抱在懷裡。
他的味道……
空氣裡、面板上、每一個毛孔,都是他。幸福,她只能想到這個詞。
她把頭更深地埋入他的衣服,幾乎要窒息。
“你在幹什麼?”
男人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她受到驚嚇,沒站穩,整個人栽進那堆衣服裡。額頭撞到牆上,有衣服擋著不是很疼,可是頭暈目眩地怎麼也爬不起來。黑壓壓的一片,唯獨一隻白色的手臂伸出來,在空中亂舞。
他來是看她是否睡著,沒成想她在偷看他的衣服,本想呵斥她不要亂碰他的東西,現在看她狼狽的樣子又覺得好笑。笑夠了才把她從衣服堆里拉出來,他捏住她臉頰說:“看你還敢不敢隨便碰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