頸邊,只覺得心中一陣溫暖。
懷裡的趙光旻卻有些僵硬。
“哥?你醒了。”
連清冽的語氣裡也略帶一絲僵硬。趙光旻很想推開趙榮旻,因為他怕會情難自己,畢竟他對趙榮旻的感情那麼深刻。可雙手剛抬起一個微笑的幅度,又不由自主地放了下來。他終究還是不忍推開。
那麼暖的懷抱,他怎麼捨得推開啊。
趙榮旻似乎並沒有察覺到趙光旻的細小動作,將環住懷裡人的手臂又緊了緊,彷彿要將他嵌入自己的身體,融入自己的骨血。
“光兒,昨晚……”
趙榮旻附在趙光旻耳邊喃喃。他想確定趙光旻的心意,還有很多沒來得及出口的話要說給他聽。可趙光旻卻知道他要說什麼似的,搶先一步堵住了趙榮旻的話。
“昨晚?發生了什麼嗎?”
趙光旻的目光十分清澈,若不是真切經歷了昨晚的事,他絕對會被他如此透明的瞳孔欺騙。
趙榮旻眸色一暗。
“怎麼,你不記得了?”
還是說,你想否認?
心臟突然一陣抽疼,隨即淺淺地恢復過來。刻意忽略掉趙榮旻面色的陰鬱,趙光旻側過臉,直直地對上了趙榮旻的目光,眸子裡的光亮明烈而冷漠。
“記得什麼?昨晚……什麼都沒有發生吶。”
什麼都不曾存在過。禁錮般的擁抱,絕望而狂熱的吻,掩埋在心底最不可告人的秘密和痛,都隨著黑夜的消湮和光明的來臨悉數覆滅。不是說好了麼,僅此一夜。
那唯一的夜已經過去,所有的一切也該回歸正軌了。就和從前一樣,兩個人仍是彼此的至親與依靠,互相陪伴,互相關懷,再也不必被隱晦的感情和扭曲錯亂的思緒束縛住。
就和從前一樣,各有各的生活,卻永遠不會離開對方的視線。
不再像現在這樣,兩個人以自以為溫馨光明實則荒謬可笑的方式不斷靠近,企圖與彼此完全融合。靠的太近,是會粉身碎骨的。
趙光旻牢牢地盯住趙榮旻情緒不明的眼神,眸光中是極其嚴肅的認真。接下來,趙光旻說的話就如同下達死刑的命令般,讓趙榮旻的臉色瞬間佈滿陰霾。
“哥,你別做夢了。”
你別做夢了。
從未想過趙光旻竟是如此無情。記憶裡,趙光旻雖然生性冷淡,卻總是最溫柔細膩的一個。而如今,他將人傷害得體無完膚後竟然能說出如此冷漠的話。
別做夢了。
沒錯,他趙榮旻就是做夢,才會以為自己與趙光旻情深似海。只是,趙光旻,他的皮卡丘,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殘酷?
趙榮旻的心底不可抑制地泛起疼痛。他望著趙光旻近在咫尺的淡漠面容,胸腔中突然湧起難以遏制的怒火。那股怒火太過絕望,太過強烈,以至於趙榮旻在那一瞬間迷失了神智。
“好好體會,這次可不是夢。趙光旻。”
未等趙光旻作出反應,趙榮旻一手禁錮住趙光旻的腰身,一手扣住他的後腦勺,對準他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唔……放開……”
感受到此刻趙榮旻突然而至的危險侵襲,趙光旻下意識地掙脫,卻掙脫不得。雙手撕扯著趙榮旻的領口,卻被從後頸處騰出來的手死死地鎖住,動彈不得。
趙光旻完全處於劣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趙榮旻閉上雙眼,撬開他的犬齒,吻上他的舌尖。
抵死的糾纏,絕望的交融。兩個流著相同血液的人彼此激烈地吮吻在一起,一個不留餘地地侵略,一個潰不成軍地退防。原來一個人的溫度可以如此熾熱,趙光旻承接著趙榮旻肆無忌憚的侵襲,只覺得他的溫度足以灼傷他的面板。
薄荷的香氣從纏綿的舌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