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彷彿在鋪天蓋地的熱度中帶來了一陣微涼的風。趙光旻嗅著趙榮旻好聞的鼻息,竟不由自主地落下了眼淚。滾燙的液體,滴落在趙榮旻的手背上,彷彿刻下烙印一般,竟然他感到一絲刺痛。
趙榮旻睜開了眼,只是眼底的悲哀卻濃郁得無以復加。他痛苦地再次閉上了眼,隨即卻離開了趙光旻的唇。唇角牽連出一線淡淡的銀絲,映入了日光竟美麗得虛幻而動人。趙榮旻眼眶微紅,修長的右手輕輕地撫上了趙光旻的臉龐。目光中是難以名狀的失落與掙扎。
“接受我,就真的讓你如此為難嗎?”
略帶一絲喑啞的聲線落入心底,趙光旻的心臟突然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
眼角的淚痕在日光的反射下格外清晰。將趙榮旻的痛苦盡數納入眼底,趙光旻喉結動了動,終究是不忍,隨即把深藏已久的話問出了口。
“那你呢?趙榮旻,你愛我麼?”
分明是清冽的聲線,卻透露出極度壓抑的憂傷與倉惶。
“我愛你。”
“不是對弟弟的寵愛,也不是對親人的疼愛,而是對戀人最深的痴愛。無關親情,只關愛情。”
“我愛你,趙光旻。”
趙榮旻的聲線低沉而磁性,如同夏夜裡低鳴的梵音,在引誘朝聖者的追隨。而趙光旻,正是趙榮旻不渝的信徒。從始至終。淚眼模糊中,趙光旻突然勾起了一抹清淺的笑意,柔和得如同微醺的晚風,令人忍不住地迷醉沉淪。不願醒,不敢醒。
“我也愛你。趙榮旻。”
最後的幾個字眼略帶蠱惑與柔軟,與傾城的日光繾綣著矇住了趙榮旻的心。
趙光旻微笑,抬起精緻的下頜對準趙榮旻的唇就貼了上去。冷卻的熱度再次疾速地回溫。趙榮旻如夢初醒般,輕輕閉上了眼睛,眼底是不加掩飾的溫柔與寵溺,任由趙光旻毫無章法地報復性地啃咬自己的唇瓣。
細密而尖銳的疼痛不時從舌尖傳來,血液的腥甜氣味在糾纏的雙唇間蔓延開來,趙榮旻卻連眉頭也不眨一下。他明白趙光旻壓抑得有多辛苦。他的痛苦,一點也不會比趙榮旻少——他們可是雙生啊。一個心痛,另一個又怎麼會無動於衷。
趙光旻有多痛,趙榮旻就有多痛。
趙光旻有多愛趙榮旻,趙榮旻就有多愛趙光旻。
他們,從來都是彼此牽連的不可分割的整體。
“我們……算是在一起了麼?”
“你說呢。”
對啊。我們在一起了。
再也不被世俗的規則困住,再也不被錯誤的心緒束縛,再也不理會任何人的目光,再也不擔心任何的無關緊要。相愛本就是兩個人的事,再與其它的無關。只要我們幸福了,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日光傾城。兩個面容相似的人深深地擁吻在一起,在明媚的燦色裡,被歲月模糊成永恆。
☆、『日光傾城』 第九章
趙光旻和趙榮旻在一起的第一天。
“榮旻吶。”
“嗯,寶貝怎麼了?”
“今天哪都不要去,在家陪我好麼?”
“寶貝說的話,我怎麼會不聽。”
趙榮旻輕輕地揉了揉趙光旻漂亮的頭髮,嘴角的寵溺肆無忌憚。於是,趙光旻靠在趙榮旻的懷裡,悠悠地說起所有那些被埋進黑夜裡的話。而趙榮旻就貼著趙光旻的背,聞著他好聞的體香,靜靜地聽他說。
兩人依偎在落地窗前,交換著彼此的痛苦與歡欣。
時間安然走過,悄無聲息。
趙光旻和趙榮旻在一起的第二天。
兩個人相擁著醒來,卻也一夜相安無事。
吃了早餐,趙榮旻趕去公司處理堆了四天的檔案,埋在筆記本前一整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