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詞從自己口中吐出而打了個冷戰,幸而巧妙轉化為近似被自己的話感動了的樣子。他深吸一口氣,為烘托氣氛而精確地停頓,再繼續說,“如果沒有這樣被常人視為異常的相處,世界上哪有偉大的藝術?”
話語置地,背後掌聲突兀響起,孤獨而堅定。
裡德爾回頭,那是個頭髮蓬亂的女人,寬大西裝上沾有沒幹的雨水但她毫不在意,高傲這個詞幾乎就是為她而造。
他認出這個女人的臉曾出現在泰晤士報上,鄧布利多死去那年她從霍格沃茲畢業,是個藝術評論系的學生和初露頭角的評論家,格蘭傑醫生的獨女,和與臭名昭著的弗洛伊德有相近理論的格蘭傑醫生不同,格蘭傑小姐認為鄧布利多的作畫動機神聖得簡直就是個聖徒。
她明確為當時已畏罪潛逃的波特發表辯護,稱自己是其友人,瞭解的實情比麗塔斯基特的謊言還多,她認為證明波特和鄧布利多關係清白的辦法很簡單,最好的證據就是鄧布利多的作品。稱所有去看過鄧布利多死後霍格沃茲為其舉辦的最完整的作品展的人,都會認同世界上不會有比鄧布利多筆下的線條更為聖潔的東西。“那次展覽裡所有關於波特的作品都被展出了,包括草稿和日常習作,”她寫道,“它們就像嚴謹的幾何學,貝殼的黃金分割,得出大自然最美的結果,而開端演算法是理智、嚴肅的。我在此看不到諸位可以在某些藝術家的作品裡看到的□□、被稱作是墮落的專注於器官的描繪,只能看到靈魂上深深的敬意。”
裡德爾曾把這份寫滿謬論的報紙塞到他管家的眼鏡下問,“你純潔無知的女朋友寫的這東西,不會讓你慚愧嗎?據我推測,你沒法和女人有正常進展,所以在她眼裡你簡直聖人一樣不可玷汙?”
波特揍了他。
永遠不要侮辱赫敏格蘭傑。
裡德爾看著活生生站在這裡的格蘭傑小姐,嘴角有點疼。
她還是照片裡那副傲慢德性,被威脅視線網住,她把腦袋昂得更高了,“我不是來擾亂法庭秩序的,” 她解釋說,“只是情不自禁。”
福吉身旁,活像只母□□的烏姆裡奇五官皺到了一起,細聲說,“我記得你,你曾拿我的著裝樣式做你那本淺薄的服裝史論裡的反面教材。”
“感謝您做了我的繆斯,”她咧咧嘴,露出孩子氣的大門牙,“您看,即使這樣,我們不是也沒有發生什麼意外關係?”
烏姆裡奇臉頰鼓了起來,生硬地維持微笑,“我認為重點是,用什麼藝術理論作為解釋,完全是空口無憑。”
“偉大藝術的誕生原理絕不是什麼空口無憑的話,繆斯成就了藝術家而藝術家成就了絕世作品,我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能讓繆斯把為其向世間傳達美學的藝術家推下塔樓。哈利完全是自願做模特的,說他被逼迫而導致憎恨這些理論本身才是口說無憑,”格蘭傑小姐語速快過常人大腦能承受的轉速,“我沒有見過比他更敬業的模特和比鄧布利多先生更尊重模特的藝術家,我告訴你吧鄧布利多先生連哈利一根頭髮都沒碰過,即使三句話不離力比多的弗洛伊德都沒能把他列入自己的倒錯案例,現在流傳的謊言全是來自這個女人為博名利而歪曲的噱頭——”
她指向隔壁精神百倍的麗塔斯基特,後者眼珠瞪得幾乎脫框。
“我的證據多得能砸死你!”
“那就拿來砸我呀?”
“不要喧譁!”
“赫敏……”
“從一開始這就是毫無證據的指控,人云亦云的可笑鬧劇——”
“我們有目擊證人看到波特那晚也在塔樓!”
“可即使目擊證人也沒說看到了謀殺舉動,況且馬爾福和他的跟班們一直針對哈利……”
“赫敏!”
波特嘶啞的聲音在這片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