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該把畢業論文提綱交給指導老師去審看,於是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拿出畢業論文提綱提筆修改。“噹噹”的鐘聲又響了,白蕙放下筆,舒展一下身子。噢,一個小時過去了,還不見珊珊上來。她想,大約是一家人都聚在客廳裡談話吧,珊珊一定又在纏著西平給她說外出看到的新鮮事。
一種孤獨感向白蕙襲來。她站起身,怕冷似地雙臂抱在胸前,無聊地在屋裡踱著步。然後她又走到窗前,只見窗外黑壓壓的一片,今夜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她閉上眼睛,把額頭抵在玻璃窗上,冰涼的玻璃使她煩悶的心情似乎好受一些。
突然,一雙溫暖的大手從背後捂住她的眼睛,白蕙嚇得猛一哆嗦。但馬上就感到身後是那股熟悉的男子氣息,雖然這股氣息她只接觸過一次,但由於是有生以來第一回,因此僅那一次就足以使她牢記不忘。
她只覺得鼻子一酸,莫名其妙地竟想流淚,哽咽著叫了一聲:“西平!”捏住那雙大手,回過身來。
西平脈脈含情地凝視著白蕙。然後把她一下子抱在自己懷裡。滾燙的嘴唇蓋到她美麗的大眼睛上,把那剛流出眼眶的淚水吮幹了。而後嘴唇往下滑,摸索到了她那正顫抖著的唇,緊緊地貼了上去……
他們吻得那麼久,那麼纏綿,那麼熱烈,彷彿兩人要用這一吻來補償分別這些天來所有的思念。
終於,西平鬆開唇,輕聲地在白蕙耳邊說:“蕙,抬起頭,讓我好好看看你。這十幾天來,我天天在心裡描著你的畫像,現在讓我看看,我描得象不象。”
但白蕙卻不願抬頭。她緊倚著西平的胸膛,呻吟似地輕喚著:“呵,西平……呵,西平……”
她覺得眼前這寬闊、溫暖的胸膛就象一堵厚實的牆。她多想永遠躲在這堵牆後,把一切煩惱和不幸都隔莊牆外。
見白蕙不肯抬頭,西平把自己的臉埋在白蕙的黑髮中,吻了又吻,然後又捧起白蕙的頭,再一次吻著她的額頭、眼睛、鼻子、嘴唇……
隨後,他倆才在書桌旁坐下。
“告訴我,中午林醫生怎麼說?”西平關切地問。
白蕙輕嘆一聲,搖搖頭。
“怎麼,林醫生也沒辦法?”
“不,我沒能見到林醫生,他不在診所。”
“噢,”西平想了一想,說:“這樣吧,我現在就去給他家打個電話,約林醫生明天和我們見一見。”
“不,這事不要你管。如有需要,我自己會明天再去找他。”
“看你說的,怎麼不要我管?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過兩天,我還要去見見你媽媽,見見我未來的……”
白蕙趕緊捂住他的嘴:“不要瞎說!我媽媽根本還不知道有你這麼個人呢?”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她?”
白蕙被西平的猴急樣逗笑了。她一抿嘴,故意說:“這可要看我高興。說不定,還得等個五年、十年!”
這還是西平今天第一次見到白蕙笑,他也高興地逗著白蕙:“你敢!看我請你吃這個……”邊說邊舉起拳頭,瞪大眼睛,作要打人狀。
兩人都哈哈笑起來。
書房門突然被推開,方丹走進來。
白蕙趕緊從緊挨著西平的椅子上站起來,尷尬地叫一聲:“丁太太。”
“嗯,”方丹答應道,然後又說:“我還以為是五娘忘了關書房的燈了呢。白小姐還沒休息啊?”
不等白蕙回答,她又對西平說:“西平,你爸爸在找你,說明天的各廠廠長會議,還有些事要先準備一下。”
“好,我馬上就去。”西平答道。
趁這母子倆說話之際,白蕙已收拾好自己的講義夾,向方丹道過晚安,徑直走出門去了。
第二天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