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拂開雲翳額上的髮絲,目光帶著淡淡的溫柔,“過幾日你就可以回中原去了,聽話,不要再來了,我走了……”
“不,九少,我說過,我絕不離開你……”雲翳整個身體微微的顫抖,發出了絕望的祈求。非常的害怕,害怕自己會失去她,害怕自己會再也看不到她,那樣子的情景光是想象就讓他覺得害怕不已……
阿九像是看透了什麼一樣,冷冷的微笑著,那雙美麗的眼睛,再也看不到任何一點的感情,就象是最清澈的鏡子一樣空洞的反射著面前的一切,“我現在很好,過的很舒心,不想回去了,你走吧,也告訴他們,不要再來扶桑了……”語氣中毫無勉強,連半點猶豫都未曾有,秋水般坦然。
雲翳覺得快要窒息了,微挺直了身體,壓抑得無法呼吸,心臟好似要迸裂一般的痛著。嘴唇微微的翕動著,聲音都有些顫抖,“不……我不相信,九少從來就不是一個逃避一切的人,從來不是……是他逼你的對不對?對不對,告訴我啊,這不是你的心裡話……”
她臉上卻是平常,喜怒不到檯面上,目光淡靜的猶如無波的湖面。
忽然,牢門口的火光亮堂了起來,從外頭走了進來。墨色和服的俊美男子看著雲翳,臉色微微發青,眉間都是煞氣,在天牢昏暗的燈火下,更是顯得猙獰。
戰羽攬住她的肩,阿九輕輕一掙,他卻越發的禁錮的緊,象是在雲翳面前宣告著她的所有權。
戰羽走到雲翳身前,眉目之間,火的陰影班駁疊疊,他們相向的目光宛若金戈交錯、刀光濺起,凜凜的殺氣幾乎劃破肌膚,“她現在是我的妻子,自然是呆在扶桑,至於中原,此生她怕是不會回去了……等你內傷痊癒之後,就離開這裡,永不許踏進扶桑!”
雲翳平靜的表情忽然在瞬間變的異常猙獰,一聲似乎可以震碎人心魂的怒吼從肺部擠壓而出:“你只能靠這種卑劣的手段得到她,你此生永遠都得不到她的愛!”
空氣之中一聲破碎般的尖嘯,戰羽的左手和雲翳面頰的碰撞爆出一聲脆響。與此同時,又一聲清脆的聲響,戰羽的右臉五個清晰的指印浮現在上面。
“我的人,只有我可以打!”阿九的聲音湥Ю韉囊趵洌�垌�懈遣蛔『��庖紜�
溫熱的掌覆上自己的右臉,戰羽盯著阿九的臉,忽重忽輕的喘息在空氣中上下糾結,風起時,火光忽明忽暗,劃破夜色。他只覺得心裡開始發冷,冷得連血液也凍結。
他們相互凝視,那最自然不過的神態,彷彿空間裡沒有存在著外人,他的妻,他的命,他的一切。多好的眼神啊,戰羽想著,心裡的某個部位卻毫無預兆的疼痛起來。
“明天一早有船南下,你走吧!”戰羽冷冷一笑,那笑容是如此的猙獰。
彷彿空氣都寂靜凝結下來一般,被鐵鏈縛住的雲翳,狠狠的凝視著對面俊美的男人,赤紅的眼眸裡一片暴戾。
“我一定會接回九少的,不惜一切代價……”
“很好,我等著你!”
戰羽冷笑說完,卻連頭也不回地出去了,轉身離去的同時,不忘把阿九擁入懷中一起帶出昏暗的牢房。
雲翳看著他們的背影,直到房間重新昏暗起來的時候,他從口中吐出一隻小小的細竹筒……
第一百零七章 缺失的記憶
第一百零七章缺失的記憶時間過得特別快,颯然的漠地已褪去靜謐的夜色外衣,升至天頂的朝陽,緩緩自濃雲中露出臉,天氣雖有些清寒,但初春的陽光很暖,也將曠野上對壘的人們曬出細汗來。
風沙漫過,載不動的細沙飄落在定立不動的武士們身旁,徒留風兒繼續前行,夾帶著兵器些許幽微的銳響,嘶嘯地,像繃緊的琴絃留有餘音。
戰羽正與手下對打,手中未開刀的鈍劍橫劈豎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