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來自己都覺得不忍心,想了想,還是換了一把普通的指虎。
然後抬頭看著岑今笑:“以後,你如果遇到男人在打鬥,千萬要躲開,沒有輕輕一碰這種事——最輕的一下子,都夠你恢復十天半個月的。”
準備得差不多了,他站起身,長舒一口氣。
然後看著她笑:“我要走了,沒什麼要說的嗎?”
岑今說:“如果能談判,就不要動手好嗎?”
衛來笑,伸手拉她進懷,輕輕擁住她。
“我下面說的話,你要記住。”
“我一直認為,最好的保護,不是把你關在門窗緊閉的屋子裡,讓對方怎麼攻都攻不進來——而是你和我都要處在變動之中,讓對方捉摸不透。”
“待會,我走了之後,你準備好足夠的美金,吉妮,那個埃高女孩,會來找你拿錢。”
“你讓她配合你,偷天換日——你告訴她,外面有人監視你,你要逃跑,你的男朋友會在鎮外接應你。你換上她的衣服離開,用沙馬遮住臉,沒人看得出來。她要待在這個房間,至少一個小時之後,才能開啟門。”
岑今低聲問他:“我要逃去哪裡?”
衛來笑:“帶上那把沙漠之鷹和你自己昨天買的那套衣服,找個洗手間再換一次——很多人認識吉妮和她的衣服,所以你要再換。”
“然後去街面上選一個老實的、來找姑娘的男人,告訴他,你願意跟他過夜,要求回到這裡,選房間開房。”
他示意她看斜對面一間空著的小客房:“就定那間吧。”
“你就在那裡等,我會去找你,記住,聽到我的聲音才能開門。萬一那個男人不老實,你就開槍,槍口堵在枕頭上,可以消音。”
岑今抬頭看他:“那你一定要回來。”
衛來笑起來:“當然,我還要回來,接你回家呢。”
第50章
走是走了,但並沒有立刻去那片棚屋,衛來在附近的街面上逗留了片刻,像個普通的遊客,擺弄黑木雕,又挑揀羊皮畫。
直到看到岑今出來——她裹著沙馬,只露一雙眼睛,截住一個年輕的男人,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那男人耳根通紅,看都不敢看她,任由她拽進門裡去了。
真不知道回頭是該誇她還是訓她。
衛來籲一口氣,看街面上人來人往,頓了頓,唇角微彎,覷準一個方向,忽然發足起跑。
他眼裡只有方向,其它的都是障礙:撥開人、繞過攤販、躍過驢背、牆面借力、急速下坡、迂迴著藉助每一塊大石和每一棵樹的掩護……
這鎮子外圍,不管哪個方向,跑得夠遠,就是進了山地——他假設旅館外圍,對方也設了眼線盯梢,對比岑今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的大變活人,他要簡單直白的多。
就是讓你們眼睜睜跟丟了。
山地是最好的掩體,山、石、水、樹,以他受過的特訓,沒人能在這裡盯上他。
估摸著跑的差不多了,他停下腳步,倚在一棵樹下靜候了會,然後上樹,藉著密葉罩掩,取出單筒微型望遠鏡掃了掃四周。
視野裡,只有一隻失群的瓦利亞野山羊,長長的彎角像京劇人物頭插的雉雞翎。
衛來回憶來時的
方位,然後換向折回,如果他的計算沒錯,按照他的路徑,會到達那處棚屋的背面。
一路順利,到達棚屋之前,先看到了吉妮說的那輛白色麵包車,對方大概是想做掩蓋,折了很多枝葉覆住車身,衛來繞著車子轉了一圈,砸碎一扇車窗,探頭進去掃了掃,不錯,有些繩索裝備,他用得上。
拔出刀子,扎漏三個車胎——不習慣趕盡殺絕,所以留了一個。
繼續往前走,在棚屋後幾十米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