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圍在一起。一隊巡查的人從樹下經過,整齊的腳步聲驚起一片本在休憩的鳥兒。
凌鴿捂住自己的胸口,低聲道:“我們居然停在樹上,你果然是小賊吧?”
秦澤遇將她拉得離自己更近了些,低聲道:“是啊,我是小賊,跟我出來後悔嗎?”
凌鴿抬起頭,對上他細長的丹鳳眼,認真地說:“小賊公子,如若不棄,以後我就從了你,好嗎?”
秦澤遇吞了口口水道:“以後,不許跟其他人說這樣的話。”
“為什麼呢?”
“你到底知不知道這種話的意思?”秦澤遇挑起鳳眼,微微眯了眯。
凌鴿覺得,此刻她不管是說懂還是不懂可能都不大對,於是她開口道:“可能,有些不得而知。”
秦澤遇伸出一隻手覆上凌鴿的雙眼,她的眼前一黑,耳朵上傳來一陣熱氣,“你如果從了我,就再也不能從任何人了。這樣你懂了嗎?”
她略略頓了頓,點了點頭。
“這樣,你還要從了我嗎?”
熱氣再次傳來,凌鴿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頭道:“那我不要了。”
秦澤遇的手微微一僵,雙眼閃過一絲寒光,低了頭,吻上凌鴿的唇。“那這樣呢?”
凌鴿有些氣惱地咬了秦澤遇的唇,他一時吃痛,環著凌鴿的手微微鬆了鬆。
“所以你不是小賊公子。”凌鴿小臉在月光下微微發紅,“你是色胚公子。”
“對,我是色胚公子。”秦澤遇一瞬便恢復了清明,“可惜你已經被色胚公子非禮了,從今天起,你就是色胚娘子了。”語罷,掃了眼紅牆外,不由分說地將環著凌鴿腰的手緊了緊,飛身一躍,輕巧地落在了牆外不遠處的樹上,微微閃身,隱藏在枝葉中間,將凌鴿牢牢地圈在懷裡。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章 且陶陶
永康元年,錦國、祁越、燕週三國鼎足而立,邦交友好,互不侵犯。三國使臣相約在三國交界處的微瀾亭,簽訂友好協定,三國締交永久交好盟約。一時,百姓豐衣足食,直感上天好生之德。
錦國在位之皇風展,祁越在位之皇秦容筠,燕周在位之王衛笙,皆垂垂老矣。永康元年,風展有意禪位於嫡子風懷松,秦容筠有意禪位於獨子秦思瀚,然衛笙無所出。
沁洲城臨水而建,雖不比永寧富足,倒也別有一番江南景緻。
凌鴿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出得了湖中閣,做得了自由人。況且,還是隨著一個別扭的色胚公子。
第一次踏足自己生長了十五年的地方,凌鴿有些躍躍欲試。撫了撫頭上艾綠色的額帶,一蹦三尺高,竄到了街邊的人群中,看都沒看人群正中的人和事,想起書裡說的雜耍,稀裡糊塗地便大喝一聲“好”!
現下的這身衣服正是今晨辰時秦澤遇帶著她在沁洲城最大的綢緞莊買下來的,凌鴿從來沒穿過男子的衣服,當下便挑花了眼。
她見過的男子不多,算上秦澤遇也就才仨。再者說,伙伕和教書先生都喜著素色衣袍,凌鴿生平頭一回,見著男裝竟還有那麼多款式。
她琢磨了琢磨,自己是逃出的湖中閣,也不會給自己梳頭髮,加上男裝原來也有好看的,自然是財大氣粗地大手一揮,說道:“這兒每個顏色的衣服都給我包起來。”
自從扛著榔頭埋蛐蛐開始,她就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威武的人。
彼時秦澤遇捏了捏跳得歡快的額角,預感到以後的日子恐怕不會太平了。他當然沒有想到,這僅僅是個開始。蟄伏在凌鴿身上的惡劣因子,剛剛開始蠢蠢欲動。
凌厲的目光掃射過來,凌鴿不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回頭找尋“靠山”的時候,才發覺自己跟秦澤遇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