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與你計較,你且起身自行下山。此事原委我已盡知,雙方各有過錯,敖丙技不如人,保不住性命,更得元神盡散,正是應了那天地殺劫。金烈、哪吒雖是自保,出手卻重了些,便罰你等往煉心十陣禁閉百年。金烈進第五陣,哪吒進第一陣,你兩個可服氣?”
金烈、哪吒齊齊行禮:“弟子認罰!”
不過煉心十陣百年,這嚴格說來,連著懲罰都算不上。直到此刻,金烈、哪吒兩個才真正放下心來,放鬆不少。
“小龍不服!”敖光面色鐵青地站了起來,咬著牙道,“聖尊此舉未免有失公允!小龍三兒神魂俱滅,罪魁禍首竟只禁閉百年,聖尊委實太過偏袒自己門下弟子,說將出去怕是有失聖尊顏面!望聖尊三思!”
“那依你之見該如何?”青蓮不知為何,忽而心底浮起陣陣煩躁。
敖光一個哆嗦,吞吞吐吐地道:“小龍沒有其他要求,只求三兒歸來。聖尊手段通天徹地,不知……”
說著,敖光視線不自主地轉向金烈。敖丙受難到此刻,時間並不算長,敖光還是有些不信敖丙便這般再無蹤影,或者聖尊有法子透過金烈尋回些許殘留元神,即使僅有一絲也好。
青蓮冷哼了一聲,未有答話。金烈毫不畏懼地與敖光對視,嗆聲道:“你這般瞧著我作甚?那條小龍皮堅肉硬,又不好吃,你若要真個想要回,還予你便是。”
金烈輕輕一拍肚子,張口吐出幾根白森森的骨頭,“吧嗒吧嗒”接連落在敖光腳下。
“丙兒!”敖光瞬間雙目凸出,痛徹心扉,“你……痛煞我也!”
“老龍王!你自個兒子不講道理,上來便要喊打喊殺,才有此一劫,還有什麼可說?”藍凰眼見著敖光又要失去理智,哪裡肯讓他再對金烈出手?拼著被青蓮責罰,亦要先護住他再言其他,“我兒本體為金翅大鵬,你那三子見了他不思早早逃命,偏要送上門來,他不死誰死?你也無需這番做派,此事既是我兒惹下,你盡來尋我夫婦便是,但有何招數,我夫婦都接著!”
“老龍王,你可莫要忘記了,你我兩族之間血海深仇!這多年來我未尋上門去,我夫我兒皆閉關不出,你不感謝就罷了,竟還敢尋上門來!我瞧著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掌宗仁慈,才容得你大放厥詞,我卻看不得你在此撒潑!”
敖光這才細細打量著藍凰,一看之下又驚又訝:“你……竟是你?你居然……”
“是我。”當年龍鳳大戰之時,藍凰還沒有現今這般修為,敖光亦只是族中一小龍,戰場上捉對廝殺,他兩個誰也沒佔到便宜,“不想當年小小金仙小龍,今日竟是成了東海龍族之王。”
“我亦不曾想到,那時小小金仙藍凰,現今已是離了族群,託庇聖尊門下,氣焰更勝從前!縱子行兇!害我麟兒!此仇不報……”
“住口!”青蓮心頭煩躁愈深,不耐地喝止了敖光、藍凰爭辯。
敖光身子晃了兩晃,勉力保持著站立,卻不敢再多言。
“藍凰多言,掌宗恕罪!”藍凰轉過身來,拜伏謝罪。
“罷了!”青蓮擺了擺手,無意再多糾纏,“金翼、藍凰、烈火,你等帶了金烈、哪吒去煉心十陣,親自看著他兩個進去,不必再來回我。”
“謹遵掌宗/師尊之命。”
“敖光,天道迴圈,各有定數,你三子撞到金烈手裡——命數如何,卻是半點強求不得,你且退去!”青蓮衣袖輕揮,將敖光送出了青竹峰。
金翅大鵬鳥獵食神龍,此為先天剋制關係,神龍處於生物鏈下端,怨得誰來?
卻說敖光被青蓮挪移出青竹峰,出現在蓬萊仙島邊緣,思及方才青蓮做法,不由地越想越是怨恨不甘。再想到平日跟著三子敖丙相處情景,一時間悲從中來,老淚縱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