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剛剛瞧出我有孕的人,是誰啊?”
“王太醫啊,三小姐應該見過的。”李伯到也沒多想,便繼續開口,“丞相大人見三小姐暈厥了,可是嚇壞了,是打心底裡替小姐擔心的!這王太醫可是宮裡的老太醫了,如今也不輕易在外給其他人瞧病了,咱們樂府除了老老爺跟丞相大人,便只有大小姐和三小姐了!”
“不輕易瞧病啦?”樂璇玩味地勾了勾唇,語氣中竟滿是失望,“我原本還想找個知根知底的人兒來給我安胎呢,看來這人是請不動了!”樂璇一邊說,一邊已經放下了轎簾,安穩地坐回了馬車之中。
李伯回頭,眼中閃過一抹精明的光。
樂璇回到王府的時候大皇子與元荷等人都已經離開了,始終被關在*坊的天鶴也已經被放了回來,聽紅帕說起了這一兩日的事情,已經是滿心憂慮,再聽聞王妃去了樂府,更是急得幾乎要衝到樂府去。
才走了兩步,便見大門口有馬車駛入。
“王妃回府了!”守衛朗聲通稟後,便見茗燃先下了車,才扶著王妃從馬車上安穩地走了下來。
天鶴略舒了一口氣,看著馬車邊那個生疏的面孔,便斂了神色走到跟前:“王妃。”
“天鶴,帶李伯去休整一下,吃些點心再回去吧。”樂璇的表情十分自然,彷彿天鶴始終就在王府中,從未離開過。
玄凌珏負著手從內院快步走來,並未顧及李伯在場,便伸手將樂璇扶住:“身孕一事,你打算瞞我多久?”
李伯也是個明眼人,看著王爺王妃伉儷情深的模樣,不禁賠笑道:“丞相大人差老奴來給王爺捎話,說王妃近來思家心切,必定是在王府受了什麼委屈,還請王爺多費心些,莫因國事太疏忽了王妃!可今日老奴一瞧,王爺待王妃,那可是真真的好!”
“回去告訴你們丞相,我玄凌珏的女人,沒有受委屈的道理。”玄凌珏的面色仍平靜著,他與樂仲的互通有無畢竟只是暗地裡進行的,在外人看來,佛王可沒因為寵愛樂三小姐給過樂仲半分顏面,左相樂仲也絲毫沒將佛王當成是自家女婿,樂璇如此頻繁往返在樂府與王府之間,是該有些合理的解釋才對。
李伯也沒停留,便俯身告退了。
玄凌珏牽著樂璇的手一路回了臥房,天鶴與慧律皆守在門外,玄凌珏才不禁將那波瀾不驚的“面具”摘下,緊皺著眉頭,滿眼緊張地瞧著樂璇:“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有喜了呢?你身上毒可還沒有過一年,縱橫子不是說,入夏還有一劫麼?”
樂璇微微抿唇:“我昨晚上便差了你的暗夜騎去駝城請縱橫子來了,到底等他號過脈了再定奪吧,也許……這喜脈便是那毒素引起的呢!”
“樂璇……你這是在自欺欺人呢!”玄凌珏眼中的緊張絲毫沒有迴轉,反而是帶了一分嗔怒瞧她。什麼樣的毒素,會讓人有喜脈的徵兆呢?
樂璇巧笑:“總比杞人憂天強。”
樂璇將今日她與樂仲的對話原原本本地說給玄凌珏,玄凌珏不由得瞪大眼睛:“你如何得知我與八弟討論出的決策?”
玄凌珏與八皇子在分析了朝堂局勢和父皇的態度以後,也覺得如今不是公然與皇后為敵的最佳時機,畢竟如今大半個北疆的兵力都在四皇子手中攥著呢!可若樂孟在這朝堂之上,恐怕皇后必定是要重拳出擊來奪取皇位的,到時候若稍有差錯,玄凌珏與八皇子都無力迴天。
可若樂孟退出,這朝堂便成了兩方割據的景象,沒有十足的把握,皇后也不會如此急於求成。
“因為我瞭解你們吶!”樂璇得意一笑,她的確一早便猜到了他們倆這一夜的討論結果,才會利用自己今日的虛弱去給樂仲演苦肉計。
樂璇並沒有說,但她知道玄凌珏會懂,她這一去,可是當真能解決不少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