髻,別上兩支玉釵,再斜插一朵金銀線挑織的牡丹絹花,既簡單大方,又華麗,不失皇室公主的端莊雍容。身上則是一襲家常的宮衫,淺桃粉色,挑染了淡淡的桃花瓣紋樣,穿起來溫馨舒適。
樂鶯吩咐小宮女,將收到的禮物盒子捧了過來,放在桌上,一面擺弄,一面道:“等下公主瞧著哪個能用,就留出來,其餘的先放在庫房裡面。”
當然不是什麼賀禮都看,那些外命婦送的東西再金貴,也不在此列,能夠有幸讓公主一覽的只是要緊賀禮。皇帝送了一幅十六扇的綃紗雙面繡屏風,玉貴妃親手給女兒做了一個荷包,再挑了兩樣貴重首飾,睿王給妹妹畫了一幅畫,睿王妃姜胭脂則更盡心一些,親手做了一條繁複的雙層曳地*水裙。
這幾位是沁水公主身邊的至親,賀禮早早地就看過了。
此刻看的,是諸如郗皇后、傅婕妤等宮嬪們,以及靖惠太子、太子妃,代王和新娶的代王妃,這些隔一層的皇室宗親們的賀禮。另外還有一些從小一些上學的玩伴,比如莫赤衣、祁明夷,而最最特別要緊的那一份,自然是宇文極的賀禮了。
東羌大皇子和沁水公主從小住在一起,一起上學,一起學騎馬、學射箭,一起研究醫術,甚至還一起舞刀弄槍的,就算後來因為宇文極年紀大了,分開宮殿住,但也只是吃飯睡覺沒在一起而已。
彼此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感情絕非旁人可比。
樂鶯自然而然的將宇文極的賀禮,先拿了出來,嘴裡笑道:“東羌大皇子一向*自己倒弄一點東西,就跟公主說的,去做木匠正正一手好手藝呢。”小心開啟盒子,“前年是一座木頭盆景,去年是一艘木船擺件,不知道今年又是什麼?”
“啊呀!”盒子開啟,旁邊的墨玉先驚撥出聲,“好漂亮的玉簪啊!”
玉是上好的和田玉,雖然料子瑩潤細滑但也不算稀罕,難得在於手工精巧,剛好藉著玉的顏色紋理,雕出了長長的*花梗,白色玉蘭花,兩朵並蒂而開,花瓣線條優美而靈動,遠遠看去竟然宛若真花一般。
慕容沅瞧了也覺得稀罕,拿在手裡,對著陽光瞧了瞧,實在喜歡的緊,就把頭上的牡丹絹花給拔了,將這新做好的玉蘭花給簪了上去。
樂鶯趕忙拿了兩面手柄銅鏡過來,自己一柄,再讓碧晴在後面拿了一柄,前後交疊對映照給公主看,抿嘴笑道:“花兒是真漂亮,只是比公主還要差一點點兒。”
慕容沅“哧”的一笑,“你拍馬屁的功夫越來越好了。”
正說著話,外面便有宮人隔著簾子通報,“東羌大皇子到。”
話音剛落,走進來一個十六、七歲的翩翩美少年,俊眉修目、丰神如玉,簡簡單單的翡色錦繡長袍,穿在他身上,也有了別樣英姿出塵的風采。臉上的線條幹淨利落,長長的眼,薄薄的唇,烏黑眼眸透著刀鋒一般的銳利光芒。
只不過,在看到沁水公主的那一刻,早已轉為柔和,“那玉蘭花簪可還喜歡?”
“明知故問。”慕容沅懶洋洋的,並沒有特意去招呼他,當然對方也毫不拘束的就在對面坐下了,“我都戴在頭上了,能討厭麼?”繼續翻看別的賀禮,又道:“只不過最近得離你遠一點兒。”
“為何?”宇文極問道。
“免得有人突然生氣……”慕容沅心思早沒在看賀禮上,而是忍笑逗趣,揀起兒時舊事來打比方,“咳咳……,有人生氣起來就火遮住眼,不把自己做的東西毀了,是不會消氣的。”
樂鶯等人都是偷偷抿嘴而笑。
宇文極先是微微一訝,繼而笑道:“小時候的事,你到現在都還記得呢?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哪會那麼大的氣性?你就拿我打趣玩兒吧。”
一則是自己真的長大了,不會再小孩子脾氣;二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