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若非有她一力庇護,不說送了命,就算回國能夠苟延饞喘,想來日子也是不會好過的;三則……,自己當然希望她能過的開心一些,自然不會再惹她生氣的了。
這七年裡……
當初端木雍容要帶自己走,多虧她年紀小小,卻通醫理,只做了一點點小手腳,便讓自己弄得面色蠟黃、形容憔悴,還發了一場燒熱。然後買通的太醫,說自己久餓不食體質差,加上病重,已然不能隨便挪動,否則只怕走不出燕國就要送掉小命。
這個把戲似假而真,但是也談不上十分高明,端木雍容自然看得出其中蹊蹺,不過她卻說服了燕國皇帝,“東羌大皇子到底還有嫡長子身份,母族又是端木家,多少能讓東羌皇室和端木一族有所顧忌,就算他們不顧及宇文極本人,也會顧及自己的臉面,顧及天下人的看法,不會輕易就放棄皇帝的嫡長子。”
“而東羌二皇子乃庶族所生,母族式微,留下他也是無益,就算宇文極沒有了母親庇佑,也比他要強一些。”
“宇文極從小在燕國長大,自然跟燕國親近,將來他若是能夠登基大寶,肯定會成為燕國最好的盟友,而不像其他的東羌皇子們,有燕國有何交情?再說咱們即便強留了宇文極,在道義上也沒錯,他本來就是扣押在燕國的質子,豈能因為母喪而壞了兩國邦交情意?東羌若是不允,就讓他們再派一個嫡出皇子過來交換!”
“留下宇文極利大於弊,還請父皇三思。”
不知道燕國皇帝是贊同了這些分析,還是因為偏*小女兒,順著她,最終同意將自己留下。過了三年,在東羌和西羌戰爭結束以後,再次拒絕東羌國索要自己的請求,“這三年戰爭消耗巨大,燕國損失了將近五萬兵馬,以及糧草輜重無數,而東羌卻並沒有滅掉西羌,無法如約割城賠償。若是想要帶走你們的大皇子,須得從東羌劃出三城,賠與燕國,或者換成黃金一百萬兩,否則此事沒有任何商量餘地!”
西羌國皇帝一直固守天險,雖然損失慘重,但是東羌和燕國的軍隊也傷亡不少,並且沒能徹底滅掉西羌,加上經不起長時間的遠征消耗戰,以及北面柔然、匈奴、吐蕃等國不斷動作,腹背受敵,無法□兩面作戰,最終只得狼狽結束戰事。
這三年之戰,東羌、西羌都是元氣大傷,燕國亦是消耗不少,一片戰火之後,東羌自己休養生息還很吃力,哪裡還敢割城?哪裡還拿得出黃金一百萬兩?因此雙方的爭執陷入了僵局,加之東羌國內鬥爭不斷,也就沒人時時刻刻再盯著自己了。
“想什麼呢?”慕容沅在桌上敲了敲,眨眼道:“這跟玉蘭花簪雖然做工難得,但是你也別想就這麼過關。”得寸進尺要求,“最近我的針灸術學得差不多,你不是又喊著騎馬有些腰腹腿痠嗎?下午我來給你針一針。”
宇文極收回心思,看向她,“從小到大,我吃了多少你配的稀奇古怪藥丸子,拉肚子、頭疼、反胃的,沒送了命就算稀罕,你還要拿我來試驗銀針?還不如直接給一劑砒霜得了。”
“不樂意啊。”慕容沅聽了也不著急,託了腮,看向窗外明媚的陽光,拉長聲調悠悠道:“那我只好找別人了。”故作沉吟,“嗯,找誰呢?哥哥是肯定不會陪我胡鬧,再說母妃也不會答應。嗯……,那麼莫赤衣?還是祁明夷?”
“行了,就我吧。”宇文極當即截斷她,“反正我命大,你針不死。”心下到底有點微微不快,自己和小公主親近不假,但她對祁明夷……,也還不錯,無論自己怎樣努力都沒法改變,而且祁明夷那個小子慣會一些溫柔手段,實在討厭的很!
“那說好了,到時候可不許叫疼。”慕容沅俏皮笑道。
宇文極眉頭一挑,“我什麼時候叫過疼?”心中因為祁明夷而不快,再看看面前一堆賀禮,心思一動,倒想看看那傢伙送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