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扶起來,再見到那人的臉時,大腦一片空白,手拂在他的臉頰上,確認他是真的,即使他的面貌在這幾年已經有些變化,齊飛還是忍不住的顫抖,“是他,是他,越兒,一定是他。”心裡叫囂著,緊緊把人抱住,眼淚卻不停的落下,又發出呵呵的笑聲。
“哈哈········越兒,越兒,還活著,活著·····”
有些事,有些傷,不願去觸碰,卻是因為害怕之極。現如今,謝謝你,越兒,你還活著。
回到住處,齊飛連夜抓來大夫為其治傷。熬藥喂藥,忙了大半夜,才守在床邊熟睡。自從有了當初的記憶,便是夜夜不能寐,如今,終於是能睡個好覺了。
只是當年的孩子,已經是半大的少年了,不知,幾年你可好?想必,許是吃了不少的苦吧,原來胖胖的臉,現在清瘦的只剩骨頭了。
清晨。
醒來時,雖然有些頭重身輕,心情卻是好極了,燒了茶水準備開店。順便也向掌櫃辭行,畢竟,越兒有傷在身,得好好照顧才行。
“你要走,飛兄弟,當初咱們說好一個月的。”
“實在對不起,掌櫃,這樣子的,我兄弟找來了,說家裡有些事著急回去。”
“這····如果這樣,工錢·····”
“本是在下的不對,掌櫃看著給就是了。”
“好好。我也不虧你,這些日的工錢,你拿好。”
齊飛笑著領了些工錢,“謝謝,掌櫃。”快速回到房間,當推開門的瞬間,一把匕首落在脖子上,再看面前的人兒,緊咬著唇,忍受著傷痛,眼裡滿是戒備。
心疼,何時那個天真的孩子,成了如今這樣的困圍之獸。
“你是誰?”齊越問道。
“公子,刀可不是怎麼對著救命恩人的。”聲音很平和,就像鬧著玩一般。齊飛知道他可以隨時要了自己的命,可心裡卻堅信著他不會傷害我。
“你是誰?”匕首更上前,齊飛能感覺到冰冷的刀鋒在自己的頸子上,只要一劃,這輩子也就完了,只是,這孩子····
嘆氣,“在下齊飛,見公子暈倒在路邊,便帶公子回來。”
齊越認真研究他的表情,看著他不像是撒謊的樣子,這才收回匕首,道了聲歉,轉身便要離去。
齊飛趕緊上前攔住,“公子,你身體不好,還是等些時日再離開吧。”
“不用。”齊越跨過身前的人。
看著離開的齊越,齊飛怔了怔,才搖頭,何時?這孩子學會了拒人千里之外了,當初,喚著自己阿姐的人,像是一場奢華的夢。
搖搖頭,齊飛趕緊收拾行李騎馬跟上去,畢竟是老天憐自己,才把人送了回來。說什麼也不能放手。
一會的時間,齊飛在路上四處張望尋找越兒的蹤影,等找到他時,他已經虛弱無力的靠在樹邊,身旁不遠處躺著幾具流著鮮血的身體。滿地的血紅染進了齊飛的瞳孔,緊縮的心臟“撲通撲通”亂跳,顯示著主人的害怕,針刺的疼痛同時讓人清醒。齊飛趕緊跑上前檢視越兒的情況,那人手裡握著的匕首上沾滿了鮮血,緊閉的雙眼微微的顫動著,慘白的臉色,呼吸凌亂。齊飛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除了心疼和愧疚,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又該做些什麼來彌補自己的虧欠。把人抱入懷裡,從今以後你便是我命,不再讓你受任何疼苦。
趕緊帶人離開現場,越遠越好,卻是齊飛此刻唯一的念頭。
齊越睜開眼入目的是床頂,瞬間尋找從不離身的匕首。
“你醒了。”齊飛端著藥推門而入,便見齊越又是慌亂又是警惕。
“我的匕首在那?”嘶啞的聲音。
“匕首!你先把藥喝了,我就拿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