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無有勇氣再相隨於他,而他卻忽然轉過身來,目光清澈,似是若無其事,可慢慢地,嘴角的笑意變濃加深,似有寵溺,更似有疼惜,對靜默失神的我道,“那是以前,不過現在…我卻不再肯定。”
攸地,有百合花在眼前競相盛開綻放,心中的歡喜雀躍無法言表,我淡淡笑開,容顏純真自然晴朗乾淨,他則亦是靜默不動,定定地回視於我,笑容卓絕無雙,讓人如沐春風。
冬日竟…不再寒冷。
作者有話要說: 心目中的韓子湛形象:
☆、無情有情
蔚藍色乾淨碧湛的晴空中飄浮游過朵朵悠然變幻的流雲,澄若明緞,冬日難得的和煦陽光穿透那傲然盛放的梅林枝椏輻射而下,營造出片片飄渺芳菲的幽境,平逸柔和,暗濛生波,我收回視線,將目光凝睇在前方不遠處那抹迎風而立的絕世身姿上,心中的恬淡仿若輕雲疏絮,安謐綿暖,我勾起唇角,終是打破這默然無音的沉寂,“子湛,你心中…可曾懷有疑惑?”
聞言,他緩緩轉過身來,潔瑜無瑕的容顏映著陽光那輻散而開的深淺錯差的道道光紋,明滅演幻,雲清氣爽,為其出塵之風姿更增了幾許眩惑的神秘色彩,刻時,他那溫潤如玉、明瑩清澈的眸子正灼灼地盯著我,慢慢地,嘴角溢位完美的弧度,璀璨但卻溫暖異常,“我識你甚早於你逢我,你…可否相信?”
我一怔,轉而無盡的喜悅之情湧上心頭,朝他奔迎而去,他則展開明揚絕代的平和笑容,相迎於我,然而就待接遇之時,他卻目不斜視地穿我而去,走向我身後一個略顯單薄但卻華麗雍容、嫋娜亭立的含笑身影,“遇到了你,我怎會沒有疑惑,尚伊?”
驀然,漫無盡頭的黑暗鋪天蓋地向我襲來,我肝腸寸斷,追著二人,人中卻突感銳刺,一時疼痛難當,便艱澀地睜開眼來。
微薄如豆的燭光“嘶嘶”地燃炙壘墜,淚落成冢,室內一片靜寂,接著,蕊欣那憔悴蒼白的臉顏漸漸映入眼斂,只見她眼圈下的青色隱隱呈現畢露,眼眸紅腫,其中佈滿錯雜交駁的殷紅血絲,視我睜開眼的那刻,臉上閃過無可言表的欣喜之色,竟抽噎泣道,“姐姐,你…終於…醒來了。”
我虛弱地伸手去撫摸蕊欣那有淚痕滑過的略呈冰涼濡溼的臉腮,心中突生一股悲涼窒息的哀傷,用力地牽起嘴角,憐惜地柔聲言道,“欣兒,都是姐姐不好,害你憂心瞭如此多的日子。”
蕊欣神色一滯,淚影斑駁,哭腔更濃,“姐姐快莫要如此言說,欣兒心中無有別念,只盼姐姐的病疾能早日痊癒。”
聞畢,我的腦中出現長久一刻的靜止空無之感,恍惚茫然,之前雖一度昏迷,但大夫那飽含惋惜的診治總論卻漸落體系緩緩隱現於腦際,清晰而又冷凜——醒來之後毋可再傷神憂心,可保己之性命五年無虞,但依如今之現況,我,怎可遵守如此醫囑?
甫才失遇錯過的寂寥夢境亦在眼前閃曳飄過,頃刻心中悲慟蒼涼起來——病體如斯,我可否撐到再遇韓子湛之時,可否還能求得他所親言的“堅定不渝的誓盟”?
蕊欣見我靜然不語,遂不自然地牽強一笑,語氣中卻極盡安慰,“姐姐如今只需好生將養便是,待身子大好了些再去著尋韓子湛亦未嘗不可,姐姐大可放心,依姐姐如此絕世罕有之卓約品貌,想必那韓子湛定然不會輕易忘懷。現我已書信於‘涵漪’之宛城分號的總管楊賾,囑託他務必力請‘醫聖’陸文航至此為姐姐醫治,不管要付出何種…代價。”
我漸從迷茫中清醒回神,喃喃反問,“陸文航?”
只見蕊欣的臉色瞬刻若彩虹初霽般明華空靈,語色興然,“正是如此!據聞陸文航醫術精湛,爐火純青,姐姐,若得他前來為你診治,你的病體定然是會痊癒的!”
醫聖?陸文航?繪扇常攜於身的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