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那裡怔怔的看著自己。
深邃的眼睛在陽光下泛著奇異的光,璀璨的讓人無法移目。愣了兩秒。她看著他勾扯嘴角,迎面卻突然颳起強烈的風,吹的那些祝賀條幅與氣球颯颯飄動,隨著風肆虐的,還有工地上漫天的塵土黃沙。
他的眼睛漸漸在她地視線中成為昏黃的模糊。容沫垂頭,突然感覺眼睛劇痛,大概是飛進了沙子,只輕輕一揉。眼淚便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伸手抹去浸出眼角的淚水,她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
毓泰還在N市地陶然居定了席位招待嘉賓。出了專案現場,容沫直接被車帶入酒店。已經事先按類別劃分好包間,與容沫同席的,多是其他地產負責領導。
商人最有自來熟的本事。坐定之後。一桌子素不相識的人便由完全陌生進化到了神侃的地步,他們多是C市建築公司。水電公司等與毓泰有合作希望的企業,過來參加毓泰典禮也算是謀求以後合作意向。問及容沫單位,容沫淡笑回答,“雅高。”
話一出口便引起大家驚詫,“雅高?林總的雅高?”
她點頭。
接下來的宴席暢聊幾乎是圍繞容沫展開,大家對雅高為什麼放棄這片土地十分感興趣,按道理說,雅高若想拼下去毓泰,那是根本沒有懸念地事情。容沫無奈,只能說領導換了決策,覺得N市不適合雅高發展。
或許看她含含糊糊的不願意多說,精明的商人知趣的將話題轉移,觥籌交錯間延伸了無數方向,關於毓泰易明晞的傳奇,關於毓泰集團的各個分公司經營情況,關於毓泰地N市專案開拓進展。容沫一直在那裡心不在焉地聽著,卻突然聽人開玩笑的提了一句,“我想知道地是,毓泰集團一直申明開拓進展。那毓泰廣告怎麼會縮小規模呢?”
“縮小規模?”她倏然抬頭。
“是啊。”那人見他驚訝,更加起勁兒的說道,“據說現在毓泰自己的很多廣告都會交付外面的廣告公司做。所謂毓泰廣告,其實實質上仍做傳媒平臺這一塊兒。”
“這有什麼好稀奇的。”另一人小心翼翼的放低聲音,“X大校長置換,易藍分手,基於他們關係產生的毓泰廣告也就沒有存在意義。若因為合同合作辦學,讓他們轉向傳媒這一塊兒便是了。”
想起那時候毓泰廣告的轟烈開場,容沫不禁感覺辛酸。剛欲垂頭飲茶掩去眼睛裡的傷感,門突然被開啟,倏然抬眸,那個熟悉的身影在幾人簇擁之下款款而來,如同早知她會在那個方向,剛一進門,他的目光便與她未斂去的傷感猝然碰撞。容沫垂眸,四周已經響起了恭維祝賀聲,“祝易總裁再拓事業版圖!”
清脆的酒杯碰撞聲一聲高過一聲,為顯禮貌,易明晞與各位來賓一一碰酒,包間瞬間騰起了濃郁的酒氣。不知是因為酒精過敏還是氣氛微妙的緣故,容沫只覺得兩頰微燙起來。
“呈恩置業祝易總大展宏圖……”
“天元建材祝毓泰再創佳績……”
那隻熟悉的手終於停滯到了她的前面,腕錶掩護下的幾痕再次映入她的瞳眸。容沫深吸一口氣,抬眸看他微笑,“雅高集團容沫祝易總幸福美滿。”
他看著她,僅僅一瞬便別過頭去,高舉酒杯一仰而盡,“謝謝大家來訪!”
只說了一句回謝的話他便轉身離開。宴席上的人注視著他的背影再次坐定,虛誇也好,實話也罷,皆稱讚易明晞的優雅風度。只有容沫悶不吭聲,呆呆的注視著他離開的方向,目光交接的瞬間,蒼然轉身的剎那,她分明琢磨到了他猶疑不安的情緒,猶如被風摧殘的弱燭,生出最搖擺不定的光。
好不容易來到N市一趟,宴後容沫又去舅舅家呆了一會兒。卓詩雅又是一頓囑咐,什麼小心慎重交代了千遍萬遍。吃完晚飯,舅舅本來執意留她在家中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