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沒有什麼光彩的眸子裡全都是不耐。
“木青青,你能不能不要再來煩我?”
被叫做木青青的女孩兒根本不把他的話當回事兒,氣鼓鼓地跪坐在蘇玄野身邊,抬手想要去摸蘇玄野包著紗布的腦袋,卻被蘇玄野一把隔開了。
“靠,蘇玄野,你打痛我了!”木青青自從進門開始,嗓音一直沒低下去過。
雖然木青青從進門開始,壓根兒就沒察覺到蘇錦程的存在,但現下蘇錦程自己卻覺得有些尷尬,準備要退出去。
哪知道她才剛剛抬步,就聽蘇玄野沉聲喊了一句“木青青”。
蘇錦程步子一頓,轉身去看,就看見蘇玄野滿目嫌惡地看著木青青。
木青青大抵是被那眼神傷害到了,驀地安靜下來。
“木青青,你能不能滾?”蘇玄野說這話的時候,滿目涼薄。
“…”蘇錦程下意識地就去看木青青的反應。
木青青的清麗的小臉兒一陣紅一陣白,瞪著眼睛看了蘇玄野好一會兒,視線一晃的時候才終於察覺到蘇錦程的存在。
蘇錦程抿了抿唇,急忙撇開了視線。
發現有蘇玄野以外的人在,到底是女孩兒家、臉皮薄,木青青撈起床上的包包就跑了出去。
沒過幾秒種,那女孩兒又跑了回來,將一個淡藍色的飯盒砸在床上,又飛快地跑了。
蘇錦程咬了唇瓣兒,準備伸手去拿那飯盒,蘇玄野卻率先將其拿起,轉瞬就將其準確無誤地扔進了垃圾桶。
“…”蘇錦程。
看了眼蘇玄野的冷沉而痛苦的表情,蘇錦程最終什麼也沒說。
只是,心臟一陣陣地抽痛。
……
Q市人民醫院大門口,黑色商務車已經停了近一個小時。
駕駛座上的Kevin第N次透過後視鏡去看後座眸淵沉沉的男人,終於忍不住開了口,“薄總,我們不進去嗎?”
過了好一會兒,薄書硯才緩緩挑開鳳眸,聲線寡沉,“回長慶酒店。”
“…”Kevin一驚,腦子就又短了路,脫口而出,“我們在醫院門口等了這麼久,就這麼回去了?”
話一說完,Kevin就後悔了,喉結滾動了又滾動,雙手攥著方向盤握了又握,“薄……薄總,我只是害怕……薄太太又不見了,所以有點著急……”
“Kevin。”薄書硯摁著眉心,好整以暇地看著Kevin,“你憑什麼覺得,她就是……她?”
前者的她,指的蘇小姐。
後者的她,指的Kevin口中的薄太太,傅深酒。
這四年間,非但“傅深酒”這幾個字是禁忌,“薄太太”三個字,亦是禁忌……
Kevin接連說錯話,已經相當緊張,現下薄書硯的這個問題,遠遠超出了Kevin的反應能力之外,他求助地望向副駕駛坐著的約翰。
約翰表示無能為力地聳了聳肩。
Kevin沒辦法,只好回了乾巴巴地幾個字,“直覺……對,就是直覺。”
“那就是了。”薄書硯非但沒生氣,還勾了唇角,語氣也是破天荒地柔和,竟一反常態多說了句話,“我有的是時間,不急於一時。”
他不想嚇到她。
“…”Kevin被他這鮮見的好脾氣給嚇到了,哆嗦了半天也沒冷靜下來。
薄書硯慢條斯理地升上車窗後,凝著Kevin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終於生出不耐來。
“開車。”語氣恢復到往日一貫的寡沉。
Kevin聽到,卻好似重獲新生般,立即動作利索地啟動了車子。
坐在副駕駛座的約翰無奈地搖了搖頭。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