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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時她是假寐的,但慢慢地,意識便模糊了開來……
在第三天的傍晚時分,安然終於如願被獲准出院了,在齊亞的陪同下回到自己的家。“
“叮咚……叮咚……叮咚……”
安然迷迷糊糊地看床頭的鬧鐘,大概知道是誰了。套上件長大衣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才敢去開門,但無論穿多少衣服始終是不及被窩裡暖和。
開啟門,齊亞走進來,手裡提著一個又一個的食物袋子,“感覺好些了嗎?”他邊問邊自然不過地伸手撫上她的額頭——溫度正常。
“嗯。”安然含糊地應著,半個意識還逗留在睡夢中。
齊亞讓她坐在餐桌旁邊,然後把自己手中的食物放上桌面。
“你先吃過早餐,再吃藥,然後才可以繼續睡覺,知道嗎?”
安然還是半眯著眼睛乖乖點著頭,現在即使他說太陽從西邊出來她也會毫不猶豫地附和,只求他快快離開好讓她再躺回去那個溫暖的被窩。
他溫柔地看著她貪睡的模樣,心中憐惜,“但你的樣子不能讓我信任,你現在就去梳洗,我等你一起吃早餐。”
安然習慣性地又點頭,點到一半的時候才終於意識過來,微蹩起眉,“我……”
“沒有商量的餘地,如果你想早點可以回去睡覺就乖乖聽話。”
安然知道如果自己不“聽話”,他就會一直跟她耗下去,只得噘起唇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向浴室。
梳洗過後精神好多了,只是頭痛還是不停。拿起梳子理順著頭髮的時候,忽然想起剛才自己是以蓬頭垢面的模樣面對他——那又怎樣,難道還非得盛裝出迎不可嗎?他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不過是……咬住唇,看著鏡中那懊惱而又賭氣的神情——很陌生,陌生得令她自己害怕。
坐落在離他較遠的位置,發現他已將食物擺放滿桌,有飯糰、粥、蒸餃、包子、腸粉。
齊亞把粥放在她的面前:“現在你必須要注意飲食,清淡些好。”說著又將筷子遞給她。
“謝謝。”安然接過筷子,擱下,拿起匙子,沉默地一口一口吃著粥。
“光是吃粥不能飽肚子。”
安然拿著匙子的左手頓住了,然後,改為拿起一根筷子插入包子中送到嘴邊慢慢咬吃起來。
“對不起。”
安然的動作停住,終於抬眼看向他,但又匆匆垂下。他是一個驕傲的男人,絕不輕易道歉。在他身邊兩年,第一次聽他對自己說這句話,但反而要令她心虛。
“這事其實……跟誰也沒有關係,是我自己不小心造成的。”
如果她不是居心不良地放方子琳上來企圖教訓他、也就不會為自己招來此劫。這個教訓讓她更加明白“明哲保身”的道理,與己無關的事還是不沾為妙,她不是做好人更不是當壞人的料。
齊亞凝視她,“這次的傷害是我間接造成的,而你當時沒有說出來,看來我在你心目中是個不能負責任的……上司。”
當看到她慘不忍睹的手傷,當醒悟過來造成的原因,他真恨不得將自己狠揍一頓!
“不是這樣的,您誤會了二……”安然不知道他竟會這樣想,但又不知道該怎樣才能解釋明白。當時那情況她連開口也不會了,況且,她要怎樣說出來——“不好意思,您把我的手指夾傷了”還是“啊!我的手指要斷了”?
頭更加痛。她放棄瞭解釋,免得越描約黑,也不想將話題再繼續下去,瞄了眼他手上的表,“總經理,您是一位好上司。請容我提醒一下,上班時間已經近了。”
他是一個以身作則的好上司,上班從不遲到。而她則被批了個隨心所欲的假,隨她認為什麼時候可以上班,現在她是悠閒得可以去學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