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癢癢:“那你還有獵狐不?”
阿木痴痴凝視著燒紅的木炭,半晌才回道:“父親,戰死了,在仙女湖,我們,去了,更南的林子,沒有,雪山,也沒有,狐。”
寶生聽得話語悲傷,不敢再去招惹他。
待阿木出去偏房安歇。韓雲謙嘆口氣道:“寶生,剛開始我只是想你在我身邊教養些時候,才託連將軍帶你來此地。可這裡越來越不太平了,你還是早些啟程去桐鄉餘家休養學習。明天不要去摻和了,收拾收拾後天讓阿木領著你出去簡陽,那裡我再安排人手接應你。”
頓了頓,似有千言萬語般沉重,千般不捨道:“最近我總想起以前的事情,你小小時候的樣子,才三四歲,被你娘用紅斗篷裡的好似個小粽子,在雪地上跟著我跑,學大孩子樣子用雪球擲我。”
寶生不知為何聽得這話心裡難受,也不想多話。
韓雲謙又喃喃道:“去了別家就不如自家事事自由,餘家也是個有德之家,不似我家這般放肆,你去了要處處小心,姑嫂妯娌之間多些分寸。”
“餘家二公子我也見過,人品樸實,雖然天賦人才不算出眾,但勝在勤奮周到,而且在鄉紳之家,也不用太過鑽營,等你習慣了之後正式過門,你們夫妻領了我那份田租子,加上他手上的田產,過活也是綽綽有餘了。”
寶生聽了這話,心中酸楚不能自持,一時難過的竟嚶嚶哭泣起來。
韓雲謙也是傷感,自責說多了,安慰寶生道:“看你哭的,我也為自己早做了打算,向京城不少故友寫過信,待這裡事情淡些了,我就請罪辭官,趕著你過門之時回去豫章府,到時候,我將祖宅修繕一番住上,餘家二三里地又不遠,不又時時能見了。”
寶生方才抬起頭,心裡不知如何滋味,半咬著嘴角:“爹爹,下午…”
終是鼓起了極大的勇氣:“是不是來了客人?”
韓雲謙剛剛說的動情,聽得寶生問起吃了一驚,但忍住道:“沒來什麼人。”
寶生一揚臉,執追問:“是謝家公子來了吧。”
韓雲謙為人正直,對著寶生說了謊言,心中終有不忍,掛了臉不再言語。
寶生見父親面色隱晦,細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道:“爹為我安排的一片苦心,我是知道的。之前我給家裡闖了禍,連累的家裡不安生,那樣的平靜好日子我也向往著過。”寶生說到“好”字,人恍然了一下打了個忒。又想到自己的過失魯莽,歉意像潮水一樣翻湧。
“可我這命是謝家哥哥一心救回來的,這個父親也知道。一直以來我避著他,是知道這半年事情怕連累他,可現在要走了,再也見不著了,想起來,連一聲謝謝還沒說起。我…我”寶生微微結巴起來:“心裡終是有些放不下。”
韓雲謙素來知道寶生頑皮倔強,但甚少有所顧及,總是一派心無結蒂的樣子。自己又是男子,妻子去世後也很少細問女兒心事,聽得女兒今日之話,又見寶生愧疚之態,心裡更是悲涼吃驚。
想了想緩緩道:“有些事情你不必自責,與你無關,要責也是父親的過失。寶生,你知道父親被廷杖一事為何緣由?”
“我被授了戶部副主事,不知為何總有一些學子書生上門找我談論學問,我是研習金石出身,也不知推卻這些人物,每次都招待周到,漸漸名聲傳了出去,一些同僚背後認定我是東林清流,偷偷地疏遠了我。”
“我當時還不以為然,殊不知已經深陷其中。一年之後,朝廷各派為儲君之事明爭暗鬥,極其厲害。唉,這些事情…”
韓雲謙看過寶生,猶豫了片刻也是下定決心:“以前總覺得你年紀尚小,總是瞞著許多事情,卻也讓你多慮了。”
“英宗皇帝,共有七子,前三者為長。皇長子和皇二子皆是趙氏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