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並未在意,只是在從趙霓裳身旁經過時,她一眼就看見了她腰間懸著的五色絲絛,眉心幾乎立時微不可察地一蹙,腳步也停了下來。
宋元夜奇怪:“妹妹?”
宋蘭真看了他片刻,到底沒在這裡問他趙霓裳怎麼就成了綺羅堂的副使,只是似乎才想起什麼一般,回頭對著身後那老者道:“陳長老,參劍堂的課有一個時辰,劍夫子不愛被人打擾,還請你在外等待。”
那老者躬身道:“是。”
其餘人等皆只是有些好奇地看向這位老者,可在宋蘭真“陳長老”這三個字一出的瞬間,周滿後背卻是陡地爬上來一股惡寒!
姓陳?
她面色微變,轉眸看向了金不換,便見他神情也一下變得凝重起來。
宋蘭真說完,就重新轉身,與眾人一塊兒進了參劍堂。
那陳長老則是走到參劍堂不遠處的廊下等待,手持著那根猙獰的獸骨長杖,一張死人般的臉上看不出半點表情。
周滿忍不住向他多看了一眼,眸中紫意一閃——
元嬰坐於紫府,神氣充足,這老東西已是元嬰期大圓滿,半隻腳邁進化神期了。
她心頭陰霾又重了幾分。
這樣一位高手,等在參劍堂外,究竟是為什麼?
參劍堂內,西舍那邊六州一國的人早都到了,此時都聚在門邊,看著外面那些選上來的旁聽生,小聲議論。
劍夫子是一刻後到的,來便直接開始了劍試。
照舊是從劍一到劍十,在臺階上列成一排,讓那三十旁聽生一個個試過來。
畢竟都是小擂臺上真刀真劍選上來的人,雖然天賦不高,可實力不弱,竟無一人出現當初周滿與王恕那種情況,就連其中最差的都擊敗了劍一,成功進入參劍堂。
趙霓裳更是驚豔,憑藉手中一把銀梭一連擊敗三位劍童子,在三十名旁聽生中成為當之無愧的第一。
參劍堂前眾人見了都覺不可思議——
原不過綺羅堂中一介小小的製衣侍女,竟也有這般可怕的潛力!
劍夫子難得眉開眼笑,在趙霓裳結束交戰後,一連道了三個“好”字,只對所有人道:“看看,出身微末,也不代表前途渺茫;出身尊貴者,也未必就事事比人強。我看學宮這回的新規搞得不錯!”
眾人聽了,都是各懷心思。
只有周滿,看似在觀戰,實則心不在焉——
她又朝著那廊下等待的老頭兒看了一眼,只在心中不斷思考,自己夾金谷搶碧玉髓那回和泥盤街義莊殺陳寺那回,到底有沒有留下什麼破綻馬腳。
劍試結束,那三十人都進得參劍堂來,只是身份畢竟與世家貴胄和宗門天驕有別,並不設座,僅站在堂內兩側旁聽。
所有人一道拜過劍夫子,這才下了課。
劍夫子走時提了一句:“劍臺春試重啟的訊息已經放了出去,從從明日起便可以開始報名,持續到今年年底。若對自己實力有自信的,可以早些報名;實力差些的就考慮考慮,或者再努力努力,放到年底報名也行。”
於是今日,從參劍堂出來時,眾人都有些興奮,紛紛討論著何時報名。
“反正都是要參加的,當然是早點報啊,那可關係到天下第一劍冷豔鋸,冷豔鋸啊!”聲音最大的就是李譜,彷彿六個多月後的劍臺春試已經在眼前似的,不過他一回頭就看見了剛要出門的周滿三人,好奇湊過來問,“周師姐,你們呢?”
周滿隨口道:“什麼時候有空就什麼時候去。”
金不換則嘆:“報肯定是要報,不過我這樣的,去了恐怕也就是看看熱鬧,湊個人頭……”
王恕走在邊上,並未回答。
李譜便問:“王大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