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王恕似乎這才意識到他問的人裡也有自己,於是一怔,竟然搖了搖頭。
李譜愣住:“劍臺春試你不報?雖然你身體不好,可萬一你運氣夠好呢?那可是冷豔鋸,天下第一劍誒!”
王恕輕輕蹙眉,咳嗽了一聲,卻沒忍住笑:“我一個大夫,拿劍來並無大用。”
李譜簡直不敢相信:“世上竟還有人對冷豔鋸無動於衷——”
“行了,你聒噪不聒噪,一個劍臺春試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嗎?就菩薩這身板,上了臺能打得過誰!”周滿嫌他話多,一把把他拎了扔到一旁,只是緊接著倒是想起什麼,忽然看了王恕與金不換一眼,道,“不過你們要參加劍臺春試的話,昨日王氏送來給我賠禮的那一盒春雨丹,說不準能派上用場。這丹藥於我用處不大,倒不如回頭拿給你們,吃了試試。”
金不換聽了,不免一笑:“你窮成這樣,這春雨丹價值連城,你倒也不想想把它賣了換成錢?”
王恕卻是微微一怔,感到暖意的同時,也泛出幾分苦意,因為於他而言,這些丹藥並不會有什麼用處。
只是他才張口說了半句,眼角餘光一錯,便忽然瞥見了走廊那邊——
參劍堂今日之課結束,眾人都在散去。先前跟著宋蘭真來的那位陳長老,已在廊下站了整整一個多時辰,本是動也不動,宛若一尊石像。然而此刻抬頭一看,竟朝著他們走來!
周滿背對著走廊那個方向,原本並未注意,可此時見王恕神情微變,順他目光調轉視線一看,瞳孔頓時一縮。
金不換捏著摺扇的手指,也陡地緊了幾分。
三人幾乎是一同目視著那老者來到他們面前,然後略略欠身,向他們道了一禮。
周圍不少人的腳步都停了下來,好奇地看著這一幕。
有什麼事,竟讓這位宋氏的長老對他們如此客氣?
宋蘭真這時還在後面臺階上,與宋元夜站在一塊兒,卻只是神情淡淡,平靜莫測。
除了當初殺過陳寺之外,周滿這一世與宋氏沒有任何關聯,更別說是與這位姓陳的長老有什麼交集了。
但她自問沒什麼破綻,是以十分鎮定。
周滿只問:“這位陳長老,我們與你素不相識,不知是有何事?”
那陳長老聲音嘶啞,死氣沉沉,一雙渾濁的眼抬起來,卻是看著金不換:“老朽陳仲平,敢問閣下,是否便是泥盤街那位金不換金郎君?”
誰也沒想到,他竟是來問金不換。
周滿有些不安。
金不換心頭也是猛地一跳,只是他混跡市井出身,坑蒙拐騙多了,無論什麼時候都能裝出一副自己想要的表情,是以還能保持面上的平靜,只如常回道:“陳長老客氣了,在下便是。”
陳仲平那一張臉只像是掛了張長滿皺紋的皮,完全看不出神情變化,一隻手籠在袖中,另一隻手握著那根猙獰的獸骨長杖,卻是在金不換回答出那個“是”字之後,緊了幾分。
然而他的聲音還是毫無起伏,甚至依舊稱得上有禮:“犬子陳寺,三個月前於泥盤街義莊中,慘死於一神秘女修弓箭之下。老朽聽聞,金郎君與犬子相交甚厚,也是唯一曾與那女修正面交手之人。金燈閣的修士雖已將其間細節一一轉告,可老朽心中仍有一些未釋之疑,不知可否請金郎君到避芳塵,再詳說幾句?”
他說這話時,目光不曾從金不換臉上移開。
然而周滿都早猜到這老者身份,金不換又怎會例外?
他沒有露出半分破綻,考慮片刻後,道:“令公子出事,在下也甚為惋惜,若能略盡綿力、追得兇徒,自無推辭之理。”
這位陳長老,自是來者不善,金不換知道此次只怕沒那麼容易,會吃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