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分動容。
尤其是來自瀛洲、齊州、夷州的修士,因知劍印已失,如今中州劍印又面臨危急,不免氣血衝湧,義憤填膺。
當即便有人應聲:“天下存亡,縱是匹夫也斷無推辭之理,自當與大公子勠力同心!”
一聲已出,百聲自應。
殿中一時此起彼伏皆是“願效犬馬,勠力同心”之聲。
王誥那鷹隼般陰鶩的眼底劃過一抹笑意,面上卻也顯出幾分激越,只道:“那張儀雖號稱要為天下擇一明主,可一路從瀛洲而來,連奪三州劍印,其用心誰也難度。倘若他藏歹心,集聚六州劍印之後,翻覆天下不過在他一掌一念之間,我等不能不防。”
他已給張儀發了請帖,可此人拿架子不來,那就別怪他不客氣,立他做靶,來聚攏天下人心。
下方有人道:“瀛、齊、夷三州君侯之所以輸了劍印,是因實力不濟,並非當世第一流;可聽聞陸君侯二十年前已邁入大乘期,對上那張儀該有幾分勝算才是。”
也有人不擔心:“不是聽說苦海道王真人閉關多年,已快突破天人境嗎?即便陸君侯輸了,也還有王真人兜底才是。”
陸仰塵聞言皺了眉。
王誥一眼掃見,立刻道:“陸君侯執掌中州劍印,乃是一方雄主,與人交手至今還無敗績。家父境界雖高,可避塵世已久,我等遞去的訊息一眼未看,知不知道如今神都之事還兩說呢。中州安危,實是繫於陸君侯之身。若君侯不利,則天下不利。我等還是祈願君侯,明日告捷,將那張儀斬於劍下才是!”
眾人紛紛醒悟:“還是大公子高義!”
陸仰塵卻輕嘆一聲:“叔父為此戰已在漏明崖靜坐三日,只是也曾告我等小輩,那張儀奪走瀛齊夷三州劍印時未盡全力,其修為深不可測,他也只能盡力為之,不敢保證勝算的。”
座中聽聞,盡皆悚然。
王誥也未料想他這般坦然,不由怔了一怔。
陸仰塵則是從座中起身,來到殿中,命身旁侍從高舉玉盤將那丹藥呈上,只道:“不過叔父知道今日乃是大公子生辰,特意留話,讓我備下這一枚以金烏之血煉製的帝陽丹,作為他這位中州君侯為大公子生辰所贈的賀禮。”
金烏之血煉製的帝陽丹!
陸氏不愧掌管天下醫家丹道,出手實在驚人。
不夜侯陸嘗乃是長輩,執掌陸氏,又為中州君侯,身份非同一般,連他都送來賀禮,王誥在王氏的地位不言而喻。
眾人紛紛猜測,這王氏內鬥怕是要見分曉了。
既有陸君侯贈禮在前,其餘幾州的賓客自然也不再觀望,趁這時機合適,紛紛上前,一一呈送賀禮。
先是一名頭戴方巾的儒生,乃齊州君侯、儒門荀夫子派來:“此乃五車之書,卷卷有孔聖遺澤,乃荀夫子專門挑選,特賀大公子生辰。”
百卷竹簡獻上,赫然一殿清氣。
然後是那腰掛魚簍作漁夫打扮的青年,乃瀛洲君侯蓬萊島主派來,捧一蚌殼獻上:“聽聞王氏鏡湖的湖心島,便名作‘小瀛洲’,我蓬萊島主聽聞,只說前陣子有人從東海之中撈上來一隻千年珠蚌,內有一顆海珠,能定風止水,想必能放於大公子小瀛洲住處。”
珠蚌當眾開啟,嬰兒拳頭大的海珠,光芒大放。
離得近的賓客幾乎能聞見海水的氣息。
接著是一位身著青衫的文士,為夷州君侯葉靈官派來:“我夷州人士大多善樂,靈官命人制八音之器,只為大公子奏樂一首。”
他伸手一放,竟有琵琶、箜篌、長笛、手鼓等八種樂器從他袖中飛出,漂浮到大殿上空,不鼓自鳴,奏響天樂。
眾人聞之,心神為之一暢。
來自涼州日蓮宗的女修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