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的女人,但他既然決定要娶她,自然有應變之策。比如,母后把柳姑娘叫入宮中訓示之時,柳姑娘只管低頭答應,連聲應是。等行過婚禮,受過皇浩,公諸天下之後,她自可原形畢露,過她喜歡的生活,做她喜歡的事。只怕三哥不但不惱怒,還要陪著她一起荒唐胡鬧才好。母后和七叔就算生氣又能怎麼樣?難道還能逼著王爺休妻,讓皇家被天下人恥笑嗎?只怕還要倒過頭來,處處替他們遮掩,幫胡作非為的兩個人處理善後呢!”
容若說得輕鬆,楚韻如聽來也不覺展顏而笑:“這麼說,我竟是白擔心了。”
“你自然是……”
容若話說到一半,忽然聽到後方一聲聲熟悉的呼喚聲,伴著馬蹄聲隨風傳來。
“容公子,容公子,請等一等。”
容若低低“咦”了一聲,幾乎不太相信會是那個人,忙大聲吩咐停下馬車,推開車門向後看去。
遠處一人一馬,如飛而來,馬上的人容顏憔悴,果然正是迭逢大變,家業飄零的謝醒思。
容若原以為他一個大少爺,受了那麼大打擊之後,必會躲在家裡好好地休養,平復心情,萬萬料不到,他居然會追到這裡來,心中不免有些奇怪,但眼看著謝醒思一人一馬,已到近前,便也把心中感慨收起,跳下車,迎過去。
謝醒思翻身下馬,不管不顧,一把抓起容若的手:“容兄,你要走,怎麼也不派人來傳個話。幸虧我聽瑤晶回來說起你的事,才急忙趕過來,就怕一時趕不及,竟是連和你道別都錯過了。”
容若聽他說話,情真意切,心中不免也感動起來:“謝兄,我原想著,濟州數日來,變化太多,你家事又煩亂,便不欲再去打擾。”
謝醒思搖頭道:“容兄這是說什麼話?如果不是容兄相救,我早就被蕭遙害死了。如果不是容兄為我辯冤,我直到現在,還以為是我害死了司馬芸娘,這一生都會一撅不振,良心難安。容兄對我,不營再造之恩,如今分別在即,又怎能不趕來一送。”
他語氣之中,一片殷殷感激。容若聽得心中感嘆,濟州風雲變幻,那麼多勾心鬥角,抵死鬥爭,最終,卻把這個局外的富家大少磨練得通達不少了。
謝醒思回身從馬上解下一個包裹,雙手開啟,裡頭竟包著一瓶美酒、幾個玉杯。
謝醒思臉上有些紅:“謝家聲勢,已是昨日黃花,容兄遠別,竟沒有一件可以拿得出手的紀念之物。唯有這‘醉飛仙’是爺爺至愛之物,數十年來,也只珍藏不過三瓶,便是再大的喜慶,也捨不得輕易拿出來待客。今日醒思唯有以此酒,祝容兄一路順風。
容若知這是謝家道謝之意,雖然這酒對謝家來說,異樣珍貴,自己也不可推卻,當下笑道:“好,如此,我就厚顏承受了。”
謝醒思似是明顯怕容若會拒絕,聽他這樣說,竟是如釋重負地笑了,親手為容若斟滿一杯,這才道:“何不請夫人,還有蕭兄出來,共此一醉,同做飛仙。”
容若失笑:“好一個共此一醉,同做飛仙。韻如、性德,你們還躲在車裡做什麼?”
車門開處,凝香、侍月扶著楚韻如從前一輛車裡下來,性德從後一輛車裡下來,卻只神色淡淡,顯然對喝酒應酬的事,沒有任何熱情。
蘇良和趙儀兩個大男孩,卻只管把眼睛瞪得溜溜圓,盯著謝醒思手裡的酒,明顯對那個富可敵國的老頭,私藏著不肯示人的美酒好奇無比。
容若瞄到兩人臉上的表情,抓抓頭,做出為難的樣子:“怎麼辦呢!未成年人喝酒是不合適的。”
在兩個大男孩努力瞪眼之前,他已經眨眨眼,笑道:“不過,一點點,應該沒有關係吧!”
蘇良和趙儀對視一眼,歡呼一聲,一齊跳下馬車,撲了過來。
凝香、侍月低低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