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厚德厲喝,“快去找太子殿下,去找你們的尚書大人。就說我有要事相告。快去!我想將功折罪,請太子殿下給我機會!”
守衛笑著行禮,“蘇大人果然是國之棟樑,卑職佩服。身處刑架,還能心繫國家,真乃良臣是也!只不過尚書大人和太子殿下怕是沒工夫見你,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不不不,你去稟報尚書大人,就說我發現了前朝餘孽,還有他們的陰謀,他們想復國,想要奪我大祁江山,你快去。”蘇厚德厲喝。
“在恭親王府裡,恭王妃怕——就是您口中的前朝餘孽吧!”守衛笑吟吟的看一眼周邊的獄卒。
“不,不是她,是另有其人。是——”鞭子落下,蘇厚德疼得哀嚎一聲,當下怒目直視眼前的守衛。
守衛把玩著手中的鞭子,笑得涼涼的,“這些事,以後就不勞煩蘇大人操心了。您呢——路上好走,咱們送您一程。”俄而含笑望著身邊的獄卒,“給我往死裡打。”
蘇厚德瞪大眸子,“你們——”
哀嚎聲響徹刑房,守衛端坐一旁,冷笑兩聲,“憑你也想翻身!”
漸漸的,聲音愈發孱弱,最後消弭無聲。
獄卒來報,“大人,斷氣兒了。”
守衛徐徐起身。隨手便將手中的鞭子丟在地上,“收拾一下,我馬上去稟報尚書大人。罪臣蘇厚德,畏罪自盡。”
獄卒頷首,“屬下明白!”
自盡嘛——自然要有個自盡的樣子。
腰帶一解,往脖子上一掛,就算了賬。何況太子本來就沒打算放過蘇厚德,所以他畏罪自盡也不過是走走過場。到時候案卷上輕輕一抹,就什麼都沒了。
這種事,見得多了也就見慣不怪。
蘇厚德已死,訊息很快便人盡皆知,蘇離當下就暈了過去。
只不過蘇厚德一死,不少人鬆了一口氣,畢竟這沅河決堤的銀糧一案可以到此終結了。然則有不少人開始擔心,蘇厚德死了,這朝中老臣經此一役折損不少。剩下些無足輕重。或者搖擺不定的,倒也罷了!可孟行舟還在那兒站著!堂堂輔政大臣,似乎成了太子跟前,最大的絆腳石。
而事實的確如此,朝堂上,孟行舟眉目微凝,聽著耳畔嘈雜之音,一聲不吭。朝臣參奏,丞相之子孟麟悄然去了南撫鎮,與免為庶人的罪臣勾結,理該同罪論處。
容景宸揉著眉心,瞧一眼默不作聲的孟行舟,抬手示意眾臣禁言,而後淡淡開口,“不知丞相大人對此有什麼解釋嗎?”
孟行舟面色微臣,上前朝著容景宸行禮,“回太子殿下的話,臣——無話可說。”
“這麼說,孟麟去了南撫鎮乃是事實?”容景宸略顯無奈的問。
孟行舟一直保持著躬身俯首的姿態,“回太子殿下的話,是!”
容景宸輕嘆一聲,“丞相大人是朝廷重臣,乃大祁的中流砥柱。你要本宮怎麼處置你才好?父皇此前下旨,著丞相大人為輔政大臣,本宮對丞相大人是敬重有加,還想依仗丞相大人穩我大祁朝綱。怎知如今是這樣的結果!丞相大人,你覺得本宮現下該怎麼做?才能對得起王法條條,才能不負父皇信重?”
“請太子殿下依律懲處,老臣並無怨言!”音落,孟行舟跪在地上。
刑部尚書上前,“稟太子殿下,南撫鎮乃是流放之地。若是尋常臣子倒也罷了!偏生得昔日沐王乃是因為謀逆之罪而流放南撫鎮,是以皇上仁德,隆恩浩蕩才沒有被誅。如今孟麟不知何故,遠去南撫鎮,教人不得不懷疑其中目的所在。臣請奏,請太子殿下明察。”
孟行舟沒有言語,他是知道自己如今狀況的,畢竟這個時候,是最好的落井下石時機。孟麟去了南撫鎮乃是事實,也就是說自己可能會連累在沐王一案之中。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