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駭然瞪大眸子,待回過神來,陡然眸中狠戾。
然則,孟麟是誰,早就察覺了她的意圖。在她還沒來得及咬下來之際,快速拉開距離,笑得這般恣意清朗,“好喝嗎?可不是所有女人,都能有你這般待遇的。”
好漢不吃眼前虧,白狐咕咚一聲將口中之水嚥下。她不會跟自己過不去,實際上她是真的快要渴死了。
孟麟一愣。還以為她會噴出來,哪知道還真的給嚥下去了?行,你有種!
瞧著白狐嗤笑的眼神,孟麟自覺無趣,“你這女人真是一點矜持都沒有。”
“你不就喜歡我這樣放浪的嗎?”白狐笑得涼涼的,“少在哪兒裝貞潔烈婦,老孃什麼男人沒見過,就憑你還想跟老孃耍花樣?”
孟麟皺眉望著她,果然是江湖兒女,話語之間哪有半點閨閣姑娘的方方正正?便是青樓妓館裡的女子,也極盡嬌柔,哪有這樣的潑辣戶。
“嘖嘖嘖!”孟麟搖著頭,“無藥可救。”
“我沒讓你救,有本事你放開我。如果不是我受了傷,就憑你也能困住我?”白狐切齒,奈何她粒米未經。就喝了方才一口水,這兩日實在是沒有氣力。
渾身上下疼得厲害,就跟剝皮拆骨了一番似的。
孟麟剛要開口,卻聽得外頭傳來秋朝的聲音,“把飯菜送屋裡來吧,就不下去了!”不多時,便有熱騰騰的飯菜送了進來。
合門之時,孟麟又看見了那個長衫老頭,他又露出那絲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公子餓了吧?”秋朝擺好碗筷,見孟麟正在發呆,便順著孟麟的視線往外看,“公子看什麼呢?”
“那個老頭總覺得怪怪的。”孟麟凝眉,注意點,別惹出亂子。咱們只不過是暫住,風沙過了就走,萬不能陷在此處。
秋朝點頭,小心的為孟麟佈菜,而後取了銀針一一試過去,“無毒。”
孟麟放了心,“外頭盯著點。”
“是!”秋朝頷首。
孟麟吃了兩口,回眸看著床榻上眼珠子發青的白狐,“餓嗎?”
白狐恨不能把孟麟吞下肚去,“你說呢?”
“求我!”他笑嘻嘻的端著白米飯,緩步走到床沿坐定,“很香,吃了管飽!”
白狐挑眉,“給我一口。”
“然後呢?”孟麟挑了一筷子白米飯,“說吧!”
嚥了一口口水,白狐覺得自己這輩子唯一一次最狼狽的時候,就是現在。殺了她剮了她,都算痛快的!這有渴又餓,算什麼懲罰呢?都多少年沒嘗過餓肚子的滋味了?
“求你,給口飯吃!”白狐無力的張嘴,唇瓣乾裂得厲害,還泛著微微的血跡。
孟麟滿意的將白米飯喂進她嘴裡,白狐狼吞虎嚥的吃著,實在是太餓了。然而等到第二口時,白狐突然僵住,“等等!”
她眸光利利的盯著孟麟,“你給我下藥?”
“胡說什麼?”孟麟冷然起身,“我要是給你下藥,還用得著廢這功夫?直接給你灌下去不就行了?”
白狐眸色微顫,“那就是——”
孟麟愕然驚覺,天知道,他早前也吃了兩口。所以,如果這米飯裡被人下了藥,那麼第一個做出反應的,應該是他自己。心下咯噔一聲,孟麟厲喝,“秋朝!”
門外沒有動靜,可是人影還在。
孟麟三步並作兩步去開門,門外空空蕩蕩,自己的隨扈和秋朝都不知去向。整個客棧突然空置下來,到處空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影。
視線有些迷濛,就像白狐所說的,被人下藥了。
慌忙退回房間,重重將房門合上,孟麟抬腿就將板凳推到門口,自己卻一屁股跌坐在地。身上的力氣在逐漸消失,視線裡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