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低低的應了一聲。
蘇婉有些發愣,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早前怎麼沒發現,這沐王容景垣原是個十足的話嘮?
不管你是誰,他都能一板一眼的嘮叨,活脫脫一個老幹部作風?
約莫是行伍出身的緣故吧?習慣了發號施令,習慣了僵硬的口吻。學不會溫柔,反倒學會了嘮叨,看樣子以後的日子,是冷清不了。
那若是來日犯錯,估計能把你的耳朵,都磨出繭子來。
蘇婉的內心,是懵逼的。
馬車走得很慢,容景垣時不時嘮叨一次,時不時停車看看車內。他一直活在男人堆裡,實在不懂得如何照顧一個受傷的女人,所以他的舉動在蘇婉看來,實在有些忍俊不禁。
這磨磨蹭蹭,直到夜幕時分才回到了京城。
如今的沐王府,已經換了匾額,成了沐親王府。
馬車停下來的時候,蘇婉有些害怕。畢竟自己這副樣子,實在不好進王府。教人看見,難免閒言碎語。是故她有些緊張,當容景垣掀開車簾進來的時候,她那張素白的臉上泛起了顯而易見的侷促。
“你送我回紅坊吧,我——”蘇婉握住他伸來的手,“等我的傷好一些,再來接我。”
“都到家門口了,又有什麼可怕的?”他蹙眉,女人是不是都這樣膽小?想了想,容景垣道,“你在擔心什麼,不要讓我猜,你知道我猜不著女人的心思。”
蘇婉聲音微顫,“我的雙腿——”總不能說,我的腿廢了,到時候教人看了笑話,傳到皇帝的耳朵裡,皇帝一旦追究起來,怕是要連累他。
容景垣低眉望著她的雙腿,“我知道你不能走,所以——”他幾近小心的將她抱起。
身子懸空的時候,蘇婉當即倒吸一口冷氣,死死抱緊了他的脖頸,身子緊跟著顫抖起來。
“我抱著你進去。”他附耳低語,“你別怕。”
誰都沒想到,剛打了勝仗,剛封了沐親王的容景垣,出去一整日就是為了帶個腿上有傷的女人回來。而且,還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直接抱進沐親王府的。
宮裡來送賞賜的,因為沒見著容景垣,足足在王府等了一日,沒成想竟然瞧見了這一幕。一時間,所有人都愣住。
小連子笑嘻嘻的上前,“殿下,您這是——”
“這是未來的沐親王妃。”容景垣面無表情。
小連子先是一愣,而後急忙搖頭,“不敢不敢,恭喜殿下。”
“不需要恭喜,這是我自己的事,跟誰都沒關係。待會回去跟父皇覆命的時候,煩勞公公幫我說一聲,就說過幾日我會入宮請旨,求父皇賜婚,還望父皇能恩准。”
小連子蹙眉,“這王妃她——”
誰都看得出來,蘇婉的雙腿綁著木片,看上去似乎會落下殘疾。容景垣如今算是如日中天,卻要娶這樣女子為妻,實在令人費解。
“有意見?”容景垣抬步往主院走去。
小連子連忙搖頭,“奴才不敢。”
容景垣小心翼翼的把蘇婉放在床榻上,而後小心翼翼的把她的腿放平,親自為她掖好被角,“如果疼得厲害,我去找四嫂,讓她過來給你瞧瞧。”
蘇婉笑著搖頭,唇色有些發白,“我還好。”
疼,自然是要疼的。
傷筋動骨尚且需要一百日,何況是她這也的重傷。能活下來,已然不易。
小連子偷偷的瞧了一眼,這沐親王妃怎麼如此眼熟呢?好似在哪裡見過?驀地,他眼珠子一滯,突然想起恭親王的蘇側妃。俄而他明白過來,這不是恭親王的蘇側妃,而是齊王府的那位吧?
心下一頓,這蘇家兩個女兒,到底是有什麼本事,把這齊王和沐王都迷得團團轉?想了想,該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