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來得太突然,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分明是兩個世界的人,怎就突然有了這樣的心靈感應?
“容盈。”她輕輕的喊了一聲,“若你想起了一切,恢復正常,你還會記得我嗎?”
容盈抱緊了她,將唇習慣性的貼在她額頭,含糊不清的吐字,“馥兒——永遠、在一起——”
她一笑,到底他的世界只有馥兒一人。
罷了,做什麼白日夢呢?安然入睡,再也不願多想。所有的念頭,都止於此吧!莫再生根發芽,莫再戀戀不捨。到底,這個人、這份情,原就不屬於她。
雨霖鈴,春意闌珊。
後半夜的時候,雨停了。
林慕白安然一夜,蘇離卻是徹夜難眠,一個坐在視窗,從天黑等到了天亮,神情僵冷無溫。
“主子?”秋玲端了洗臉盆進來。
蘇離定定的望著被窗外打得零落的芭蕉葉,聽著簷角落下的雨滴聲,眸色黯然,“她一夜沒回府衙?”
李忠原垂眸不語。
“才多久啊?半個多月罷了,眨眼間就爬上了殿下的床,這般的迫不及待,卻還要故作清冷。我知道,多少人想進恭親王府,我也明白那些人是為了什麼。我防不住,只能一個個的打下去。可我也會累,一個個的較量,我都覺得自己有些精疲力竭了。”蘇離顧自說著,很少能說的這般沮喪。
“主子,您這是怎麼了?”秋玲低語。
蘇離深吸一口氣,“每個送進恭親王府的女人,都像她,可殿下都不要,一個個都不許近身半步。我是高興的,至少那樣我不比擔心她們會誕下子嗣,大不了恭親王府就容哲修一個孩子,等我搏得名位,我便無所畏懼。可為何殿下待她,就如此不同呢?”
秋玲駭然,“主子的意思是,這林慕白與那人——”
“容雖不似,可那雙眼睛,真的好像。”蘇離自言自語,神情頹廢而憔悴,“她的處事方式,像極了當年的殿下,永遠的從容鎮定。好似這天下都在鼓掌之間。在她身上,我看到的不是當年的白馥,而是當年的容景睿。”
“主子,殿下名諱,豈敢——”李忠原驚愕。
蘇離苦笑兩聲,“容景睿,容盈。旁人知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他的用意嗎?此生唯缺一人,而他這一生的圓滿,都給了她,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房內寂靜一片,蘇離徐徐起身,望著外頭屋簷處滴落的雨水,眸色陡沉,“三日為期,三日後她未能破了這樁案子,我便可以光明正大的殺了她。”
“可是世子爺——”秋玲猶豫,“只怕不允吧!”
“山高皇帝遠,難壓地頭蛇。”蘇離合上眸子。“若我真的要殺了她,世子爺能奈我何?上頭有刑部檔案試壓,世子爺還沒能護得住她,她便已是我的刀下亡魂。”
音落,蘇離睜開雙眸,她還是那個端莊賢淑的恭親王府側王妃,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都必須保持自己該有的儀態。就算殺人,也要殺的名正言順,無可詬病。
她倒要看看,林慕白到底有幾條命,有多少真本事。
她更想知道,當年的白馥與今日的林慕白,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貌不同,那麼心呢?
心是否是同一顆?
若不是,那自然最好。
如果是——只好先下手為強,怪不得任何人。
林慕白起身的時候,容盈也跟著起身相隨,她出門的時候看見他又坐在了昨日的位置,就這樣一個人靜靜的坐著,目送她走到院門口。
嬌眉微蹙,林慕白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師父,他這樣會不會變石頭?”暗香鼓著腮幫子,“看著好可憐,師父——”
“難不成,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