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去找它,至今還沒有誰真正看到過。據說有一年人們運去幾條大船,在喀納斯湖裡撒大網撈它,網全破了,卻沒見到個水怪的影子。還有一回人們把十幾架電視攝像機放到水下守候,想把它拍下來,機器全都進水啦,水怪還是連個影都不現。
袁傳傑乾巴巴道,他知道它在哪裡。
“我是研究員。”他說。
袁傳傑按對方要求出示了身份證,讓兩位姑娘將證上的號碼記錄於合同書上。他簽了字,按照雙方約定立刻交納部分款項,並得到小黃姑娘開具的一紙收據。他說行了就這樣吧,明天一早動身。
他提了個要求,請旅行社給他安排一位合適的導遊,會不會捉魚不計較,有一個先決條件,那必須是男性。
“我這人很無趣。”他說,“別給我找多嘴的,太好奇的也不要。”
兩姑娘頓時不自在了,她們面面相覷。
“袁先生,您是,這是……”
袁傳傑一聲不吭。
喀納斯水怪2(1)
袁傳傑在消失的第三天才引起注意。
袁傳傑精心策劃了自己的這一次消失,其要點是不讓人及時注意到。他選擇的機會很特別,以前往北京參加活動為由離開。行前他依例向市長齊斌報告,說自己參加畫展開幕式後要利用一點時間,到國家幾個部委聯絡工作,因此得晚幾天回來。市長想也沒想就滿口應允。副市長們到首都出差,通常都不會只辦一件事情,袁傳傑買一張機票,千里迢迢趕赴首都,只到中國美術館挺胸背手去背誦一段講稿,未免成本太高,順便多辦一些事情符合提高行政效率的精神。誰能想到袁傳傑是另有圖謀。應當說袁傳傑機會挑選得很準確,如果他在本市忽然不見,不出幾小時就會滿城聲響,因為身邊盡是眼睛。去了北京就不一樣,那裡的眼睛比這裡多得多,但是有的看天,有的看地,少有看著他的。袁傳傑選擇的時間也頗見匠心:他消失的那一天是星期五,接下來是雙休日,不上班,一般不找人,找不著一般也不會大驚小怪。
但是也有意外。星期日下午,有人找他了。
那一天市長齊斌在省裡開會,他從省城掛來電話,要政府辦公室主任張耀急找袁傳傑,讓袁趕緊給他回個電話,有事相商。
“他可能還在北京辦事,跟我說過的。”齊斌說,“也不知道怎麼搞,手機就是掛不通。奇怪,難道是丟手機了?”
市長以為袁傳傑在北京碰上了雙休日,辦不了事情,因此滯留不歸。問題是再怎麼有事,聯絡渠道也應當保持暢通。如今街上走來走去拾破爛的都知道在腰間別部手機,下載幾條彩鈴,以備開展業務。袁傳傑身為副市長,擔任一定職務,負有一定責任,分管的工作不少,找的人很多,下級有難題要請示,上級有指示要下達,都需要聯絡。這人以往一向很注意,除進入一些規定必須關機或者手機訊號給遮蔽掉的重要場合,手機總是開著,半夜三更亦不例外。這回讓市長找不著,還真是挺奇怪。
政府辦主任張耀不敢誤事,趕緊親自打電話聯絡,這一聯絡即讓他目瞪口呆:袁傳傑果真不見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從本市駐京辦得到了袁傳傑的最後蹤跡,那是一個電話。上週五上午,袁傳傑從中國美術館返回後不久就自行離開駐京辦,沒有誰看到他。但是並非不告而別,他給該辦主任打了一個電話,說自己已經動身,有重要事情要處理,就此離開,不回來了,駐京辦不必再操心安排他的各項事務。主任不禁發急,說市長去哪兒呢?司機還在這待命哪。袁傳傑說不用了,有車,現在就在車上。主任猜想袁副市長辦的事可能比較敏感,因而叫了北京哪個朋友或單位的車用,這種事主任當然就不好多問了。
袁傳傑這個電話非常有必要。一聲不吭悄悄消失掉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