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師傅恭敬的說“林先生,小姐給帶回來了”
林宇涵轉回頭,我心咯噔一下,他怎麼瘦成這個樣子,黝黑的肌膚包裹骨架,如一棵枯枝。他穿著件白色的老頭襯衫,禿領露出凹凸的骨架,經風一吹,身上的老頭衫,咣噹咣噹的,若掛在衣架上。我心鈍痛,難以抑制。
他的頭髮散落額前,削瘦的臉沒有往日的銳氣,多的是寧和與安靜,他的狀態跟這裡辛苦勞作的茶農沒什麼兩樣,只有那炯炯有神的眼睛,讓確定他就是昔日那個沉默寡言的林宇涵。
唯一讓我欣慰的是他一身黝黑髮亮的肌膚,讓我知道他身體很健碩。
他見我沒有異樣,只輕吐三個字“你來了”好似我從隔壁村子剛剛的回來。然後他吩咐顧師傅帶我回租屋。
顧師傅又吩咐坐在石階上一個阿婆,讓她帶我回房間休息。他客客氣氣的說“我還要幫著林先生,連續下了幾天的大雨,傷了茶苗,今天我們要跟這裡茶農把大批傷了的茶苗重新移栽。我讓這裡阿婆安排你休息”
我點點頭,顧師傅在阿婆耳畔不知道說了什麼,阿婆笑呵呵的打量一番後帶我進了祖屋。
跟隨阿婆踩著年久失修的樓梯,聽著咯吱咯吱的聲音,小心翼翼的上了二層。她引我進了一間屋子,寬敞明亮,老式黑木紫檀傢俱,襯著窗外的翠玉青山,清新雅緻,如歸桃園。一張紫檀木的大床,讓我望而卻步,看著床上的男士襯衫,我的臉刷的紅了。
阿婆看見我低著頭的樣子,笑了笑,拍拍我的手後,離開了屋子。
獨留我一個人,東看看西瞧瞧。然後又站到窗前,望著遠處埋身在茶園中的他,跟隨茶農專心致志的移栽茶苗,不辭辛苦。
這樣的他是陌生的。
來時是那樣孤勇義無反顧的我,面對這樣的他,到不知該如何面對。
阿婆端來了飯菜,勸我早些用下休息,說那些難矮(男人)會幹活到很晚的。
我隨便吃了點,便安靜的坐在一個角落靜靜的等待,我想象著各種與他交談的方式,反覆的練習。窗外已夜幕降臨,仰望星空,如銀河垂下的珠簾,搖曳在眼前,真是難得良辰。
茶園已經點燃許多盞燈,象無數只螢火蟲在飛舞。他跟隨那些茶農若隱若現的出現在燈光下,看來他真的是要勞作一夜了。
房間有道暗門,裡面是間衛生間,洗浴方便皆在一起。我認真的將自己洗得乾乾淨淨,準備舒舒服服在床邊等他。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房間有腳步聲音,蹭得一聲坐來,院子裡的燈已關,房間漆黑無比,只見一盞燈火在房間游來游去,我驚怕的抱緊床上的枕頭,盯著那盞燈火,到牆角一出停下,然後房間亮了起來,
我看見一臉疲憊,衣衫髒兮的林宇涵。
我懵懵懂懂的坐在床上看著他,不知已是何時。看他進了暗門,聽見裡面有嘩嘩流水聲,微暗的燈光從門縫中溢位。不一會兒他關上了燈走了出來,換了一件乾淨老頭衫和一條沙灘褲,身上散發著薄荷香氣,他走到床邊冷冷的嘀咕一句“懈慢”(福建話吃晚飯了)我著實一愣,想要聽明白,他已經躺在床上。
我突然想到每次在跟他做那事之前,他總喜歡讓我自己脫去所有衣物,袒裼裸裎的等待著他。我想他是問我脫了嗎?
既然回來,就要回到他的規矩中去。自己不已經做好的心裡準備嗎?
在薄薄的被子遮蓋下,我輕手輕腳的褪去身上的棉褂子,然後是內衣褲。我雙臂環包著身體,感覺她在顫抖。身體炙熱體溫在逐漸燃燒。我閉著眼睛等待他靠近我。過了半晌,我感覺我的身後依然有很大的空隙,待我的體溫冷卻,依然是如此。我轉回身,見他安然側臥,像是已熟睡。薄薄的被子蓋在他削瘦的身體上,似浮塵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