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調出《逃》的拍攝膠片,我一遍一遍的放給自己看。我漸漸悟出這部電影的主題。可以用四個字來概括:逃生逃死。
黨寒夜對生命的感悟傾注在這部影片裡。他果然是要求死。
我決定自己指導這部電影的後期製作,在他的生命理念里加入我的信仰,我幻想讓他重回頑強。
當我召集人員投入工作後,有人私下傳言,說我果然又是假傻,難怪黨寒夜要將韓樂翔交給我,我的險惡不在他之下。兵不厭詐,我的敵人已經失去了打敗我的一個最佳時機,如果不再發生突變,這種機遇千載難逢。
《逃》的後期製作任務龐大,很多宏大場面需要電腦特技配合完成。我們在韓樂翔專門搭建了一個兩千平米的室內場景,配合後期補充拍攝和特技製作需要。
我已經不計成本,這部電影的成本沒有上限。這跟我以前拍攝自己的電影的斤斤計較鮮明對比。我甚至從好萊塢請來電腦特技師,從義大利請來專業場景設計人員,還請全球知名電腦軟體公司為我們專門製作工作軟體。
我現在只做兩件事,在醫院陪寒夜,去公司做電影。最多的時候一個月沒有回家,在公司衝冷水澡,衣服是別人替我洗乾淨送來的。
春天陽光溫暖的時候,我就用輪椅推寒夜去醫院的花園曬太陽。
陽光灑在他被我塗滿防曬霜的臉上,懶洋洋地像他一般沉默。
我捧著水杯。喂他喝水,給他講童話故事,去花叢中抓蝴蝶給他玩兒。
蝴蝶在我手裡扇動著翅膀,掙扎逃生,他的睫毛隨著碟翅扇動,陽光下似碟翅一般幻美。他的眼睛閃出純淨的亮光,看著我,傳出低低的聲音:“小雪,放了它吧。”
我鬆開手,它奮力地扇動翅膀飛出我的控制,我的手上留下一些白色霜狀的東西,從碟翅上掉下來的東西。黨寒夜閉上眼睛,睫毛一動不動的停在那裡,他已經懶得再去扇動我世界裡的空氣。
夏天的時候,《逃》的後期製作完成,市場策劃徵詢我宣傳和上映方案。我根本不在乎這部電影的票房,甚至,要不要公映都無所謂,我只要一個人看就夠了。所以,我告訴他們,不用做任何宣傳,也不舉辦首映禮,直接進入市場放映。
即使這樣,這部電影已經被媒體炒得幾乎全世界盡人皆知,很多媒體造謠傳訛,說這部電影是黨寒夜的絕筆之作。我不理他們,我要用事實告訴他們,這是寒氏作品的一次轉折,寒氏電影會因此走向另一個輝煌。
沒有經過任何宣傳。連首映禮都沒有舉辦,但《逃》的複製卻重新整理了電影歷史的記錄,我認為,在以後很長一段時間,不會有人超越。首映一週前,我就看到電影院門前排著長龍的購票隊伍。在海都,電影還沒有放映,首輪放映三週的票全部售空,各院線紛紛延長首輪放映的時間。
其它地方的票賣不賣我都不在乎,我只要求我訂票的那家影院必須滿座。我要陪著黨寒夜,以普通觀眾的身份去看他的電影,我要告訴他,他沒有權利墮落,有那麼多人的愛和支援,他必須站起來,我心目中的戰士,可以戰死,不可以病死。
首映這天,海都已經一連下了一週雨,並且還在繼續。從醫院到影院,林啟峰佈置了韓樂翔最高規格的安保工作,五名黨寒夜的主治醫生陪我們一起觀看電影。
黨寒夜沒有對我安排他去看電影發表一句言論,就像他平時服從我的一切照顧一樣。當我扶著他下床時。明顯感受到他的身體單薄羸弱,他自己緩慢地坐進輪椅裡,我推著他,在眾人的守護下,出了醫院大樓。
儘管天空大雨傾盆,記者們依然守在遠處的,黨寒夜一出現,好多人大聲喊:“寒夜,我愛你,要堅強!”
“一定要站起來,我們等著你更精彩的電影!”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