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道。我們走過去,一個書生正在高談闊論,我揚脖一看,嚇的忙拉永璘衣袖,他沒理我,聽得津津有味。我用力將他拉到一邊,他不高興地道:“你幹什麼?這書生說的頗有見地,朕……我還沒聽完呢。”說著要走,我死死拉住他,道:“皇三爺,這是臣……小的的三哥,他從小狂放不羈,言行異於常人,爹爹都說他大有晉人之風……”他盯得我不知不覺停下了話。“這人是你哥哥?”他緩緩問。“是。”我應。他是怎麼了?神色好古怪。“好,很好。”他道,一拂袖子,抽出手,走向人群。我拉不住他,暗暗叫苦,我這個三哥自小跟異人學術數奇經,身懷異術是不錯,可是膽兒也是比天都大的,這世上就沒他不敢說不敢做的。對常人也罷了,可是對九五至尊的皇帝……我不敢再想下去,忙跟上去。這時皇上卻已叫住了三哥,要拉他去喝酒,我又氣又急又沒法子,跟在他們身後,暗思對策,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多聊,否則大禍至矣。
上了一間酒樓,要了一個包間,我上前斟酒,正要想辦法攪了這席酒,永璘道:“貞兒,我看這兒也沒什麼好菜,你去廚房炒幾個菜,以助我們與蕭兄暢飲。”這是打發我了,我想不去,他瞪眼,我只好下去燒菜。
我去了廚房,塞給店家一錠十兩的銀子,他們就對我點頭哈腰,言聽計從。我叫他們照我寫的單子去採購原料。
炒了十盤菜,我擦去汗,休息了一下,端了最後一盤菜上去,放在桌上,他們居然一個個都不說話,神色悲慼。這是怎麼了?我看看小順子,他居然也伸袖擦眼淚。我上前一一斟滿酒,永琮端起酒杯,道:“為天下有這樣一位好女子,小弟敬三哥、蕭兄一杯。”四人飲了。我的三哥蕭子風道:“酒是喝了,但有一事不明,還請賜教,此事與令兄何干?”“這……”永琮一時語塞。永璘道:“噢,我仰慕令妹已久,三年前見過一面,本想待令妹服滿之後令人上門求親,沒想到令妹被選入宮,也是在下福薄,不能得配如此佳人。”他裝得倒也象,神色鬱郁,又喝了一杯。三哥道:“我聽大哥提過你,嗯,大哥對你倒是頗加讚譽。不是你福薄,是小妹無福,她若能嫁給你,定是比在深宮要幸福得多了。”“蕭兄慎言,”張玄素忙道:“令妹得選入宮,又受當今寵幸,那可是令妹之幸啊。”這個馬屁精,我橫了他一眼,就算三哥說的不對,也用不著他來提醒教訓。三哥冷冷一笑,斜了他一眼,顯是也很看不起他。永璘打圓場:“是啊,以令妹之才之德,定能贏得皇上真心喜愛,皇上也是人,也會有所愛吧。”永琮道:“皇上離咱們太遠,咱不去管他,來,喝酒。”岔乎了開去。我白眼幾個男人,沒事說我幹什麼?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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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了幾杯後,永璘問我三哥:“你剛才說現在不能用兵,卻是為何?”三哥笑道:“不是說不能用兵,是說不宜大動干戈。西北夷狄猖獗,趁我國內大災之年,帶兵襲擾於前,屠城掠奪於後,此等卑劣小丑,不懲處有傷我大國體面,故皇上若用兵,當以教訓為目的,以小捷換大安,大兵壓境,盛陳威儀,打幾個小仗,將之趕出邊境即可收兵,以布帛女子懷柔安撫,待國內大治,吏治清明,國富民強,那時只要一名大將率一隻虎狼之師,直搗黃龍,即可平服西境,蕩平四海。所以我認為不是目前不能用兵,是目前不能用大兵,要大勝必須先大忍。臥薪嚐膽,然後才能勵精圖治啊。”“要大勝必須大忍,說的好!”永璘一拍桌子:“說的好!”拿起杯子又是一飲而盡。他真是瘋了,喝那麼多酒。我上前只給他斟了半杯。他抬眼看我,我瞪他一眼,他笑笑,接過酒壺先給自己斟滿,再給三哥斟滿,三哥素來豪量,飲酒如飲水,酒到杯乾,永琮笑道:“你今年參加科考了嗎?以你的大才,效力於朝廷,可做宰輔啊。”三哥大笑:“宰輔?你高抬我了,蕭子風一生閒雲野鶴,不願入朝為官。”張玄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