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怯,給嶽明皎丟臉。
從衣櫃裡取出悄悄從書店買來的一本有關宮廷禮儀的書,窩在火爐前細細翻看。所喜這天龍朝風氣開放,繁文縟節相較於正史上的其它朝代少了許多,看過一遍後便記了個十之八九。
然後是衣物和日用品。在淳王爺的行宮別苑大約要住上一星期左右,各種換洗的東西需帶全了,還有洗漱用具,尤其是洗澡的東西,以前總是羨慕人家漫畫裡在冰天雪地之中泡著熱氣騰騰的溫泉,賞月賞雪賞花,吃點心喝清酒,如今我竟也能撈著如此機會,且要好好享受一番才是。
忙了一上午,將岳家父子和我自己的衣物用具裝滿了三大箱,中飯與晚飯吃了大量的肉以囤積熱量準備用來禦寒(……),至晚間早早便睡下,只待第二天一早出發上路。
冬月初一這日,天還未亮便需起床,精心地梳妝打扮,穿了得體卻不高調的衣衫,因是要面見王爺,所以在儀表之上怠慢不得。七家賞雪小宴屬於私人宴會,是以嶽明皎並未穿官服,一襲家常打扮,羽灰色的袍子外披了我買給他的那件棕褐色兔毛披風,坐上馬車後淡淡地囑咐了我幾句到了行宮後應注意的事項。
嶽清音卻未曾披披風,只穿了件冰藍色的袍子,腰間繫著我織給他的那條腰帶。馬車上我們兩個面對面坐著,我心中火大,一路上用盡各種方式地狠狠用眼神戳他,他只是閉目養神,根本不搭理我。
馬車出得太平城後便一路向北撒蹄飛奔,中午時抵達一座小鎮,父子三人下了馬車在鎮中一家小飯館內吃了午飯,而後繼續上路。大約到下午兩三點鐘的光景,由車窗望出去已能看到巍峨橫亙於前的雲霧山山脈,由於連日來降雪,整個雲霧山皆被白色覆蓋,在山頂的部分深深地籠罩在濃厚的雲霧之中,彷彿那裡已直達天庭。
雲霧山的山腳下是淳王行宮的驛館,在此做接待的下人們將我們請下自家馬車,而後換乘驛館特別準備的輕小型馬車,人與行李分別裝成三輛:嶽明皎獨自一輛,我與嶽清音一輛,行李一輛。據說是因為山路險峻陡峭,普通馬車極難行走,而驛館的馬車是經過特別製作的,既輕又結實,車輪不易打滑。最絕妙之處是在於負責將車拉上山去的動物——斑羚,斑羚本身生活在山林間,於陡峭的崖壁上縱跳自如,被淳王著人捕來馴化後便用來拉車上山,通常是六至八隻斑羚拉一輛小車,在狹窄的山道間飛奔如履平地,倘若車上掛上鈴鐺,趕車的再穿上紅棉襖粘上白鬍子,在這白雪皚皚的山間跑起來就可以媲美那位每年平安夜偷偷鑽人家煙囪的詭異老頭了。
在覆著厚厚積雪的山道間飛奔了近三個小時,中途在山間所建的小型驛館中換過幾次拉車的斑羚,在夜幕降臨時,馬車——呃,羊車終於漸漸停了下來,由於這特製的車上沒有車窗,是以在車中無法窺探外面的情形,是以不到有人來敲門請下,我們也不好開門出去,只能乖乖地在車中悶葫蘆似的坐著。
估摸著應該是到了目的地,我不動聲色地慢慢挪著屁股蹭到嶽清音身旁坐著,瞟了他兩眼,陰森森地低聲開口道:“哥……”
嶽清音原本閉目養神,聽我叫他便睜開眼睛,也不理我,只伸手到旁邊去解隨身帶的包袱,由於車廂內光線很暗,也看不清他從包袱裡拿出了一坨什麼物件,正要繼續說話,忽聽得外面有人輕敲車門道:“嶽公子,嶽小姐,虹館已到,請下車。”
虹館?大約就是這行宮的名字了。我連忙起身整整衣衫,理理髮絲,將身上的兔毛披風裹得緊了些,才要去開車門,卻被嶽清音大手一伸搶在前面,率先將門開了,立時一陣凜冽的勁風夾著雪片擁入了車廂內,直令我激凌凌地連打了數個寒顫。嶽清音將身子一側擋在我的前面,就著白雪對映的微弱的光,發現他竟不知何時已穿上了我買給他的那件兔毛披風,想是方才他從隨身的包袱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