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是在蘇州長大的呀。故地重遊,自然也是開心的。”溫雅,我在京城呆久了,也向往著能出去透口氣啊。成年累月呆在一個地方,不厭煩麼。
溫雅嗔怪的不依,方欣欣、屈瑩瑩等人也擁上來湊熱鬧,“阿玖你說走就走,太不像話了!”阿玖振臂高呼,“我請客,我請客!”我請客還不行麼,有吃有喝有戲有酒的,多樂呵。
“請客啊?那好吧,暫時放過你了。”同窗們笑嘻嘻。
阿玖在家裡接連請了兩天客,把同窗們招待的舒舒服服,總算小姑娘們滿意了,沒話說了。溫雅還是撅著個嘴,憤憤不平,不過,知道阿玖是鐵定要走的,沒辦法,回家偷偷哭了一場,然後催著溫夫人給她找幾件特別的、與眾不同的物件兒,要送給阿玖做個念想。
平時和阿玖玩得好的人當中,同窗們還是很好打發的,十皇子可就不行了。一個寒冷的冬日,阿玖被召到乾清宮,靜靜的穿堂裡,十皇子一個人背靠欄杆坐著,身影寂廖孤單。
阿玖本是快活的笑著,看到他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漸漸隱去。
阿玖慢慢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來。
她沒有說話,不知道該說什麼。在這種時候,彷彿說什麼都是多餘,說什麼都是不合時宜。
十皇子也是沉默,兩人安安靜靜坐著,一絲聲響也無。
過了不知多久,十皇子依舊面前前方坐著,伸出手掌,把阿玖的小手緊緊握住。阿玖想調皮的跟他開玩笑,“咦,你都沒有轉過頭呢,卻抓的這麼準!”不過,猶豫了下,卻沒開口。
“我不想讓你走。”十皇子聲音低沉,透著倔強,又很是委屈,“我想讓你留下來。”
他身上有股子和年齡不相趁的憂傷沉鬱,阿玖和他一起玩耍幾年了,之前一直覺得他就是個孩子,從沒想過他傷心起來是這樣的,不禁有剎那失神。
“想做什麼,不等於便能做什麼。”阿玖輕聲說道:“十哥,既使貴為帝王,也有自己的不得已,何況你我。”
小師弟,我可是很早以前就明白了,這個宇宙不是為了我的方便而存在的。我想做的事,和我能做的事,往往有很大的不同。咱們不是宇宙的主宰,就彆強求事事如意了。
她的聲音清脆甘冽,聽到耳中,說不服的舒服受用。“往後就聽不到了!”十皇子心中一酸,轉過頭看著他的小師妹,目光中有著濃濃的悲傷。
天冷,阿玖的小臉愈發顯得雪白,欺霜賽雪,晶瑩剔透。她的眼睛還像小時候一樣又大又圓,眼神更加明亮,秋水無塵,純潔無瑕。“我小師妹多好看呀,可是她要走了,我看不到了。”十皇子想哭。
阿玖拍拍他的手,用安撫的語氣說道:“我會給你寫信的。”十皇子眼睛一亮,急忙問道:“可以麼?裴閣老許咱們通訊?”阿玖奇怪,“為什麼不許啊?”十皇子低下頭,小聲嘟囔,“他防我跟防賊似的……”
“賊,十哥你是賊。”阿玖樂不可支。堂堂的皇子,皇帝陛下和皇帝殿下的心肝寶貝,你做賊?偷什麼啊。
十 皇子被阿玖笑的惱了,捉住她的兩隻小手,蠻橫說道:“既然已經擔了賊名,我乾脆真的做回賊算了!小師妹,我要把裴閣老最心愛的小孫女偷走,再不還給他!” 阿玖嘻嘻笑,“你來偷啊,來偷啊。”掙脫他,輕靈的跑開。十皇子如影隨形的追過去,兩人嬉笑打鬧,快活的笑聲傳出去很遠,很遠。
皇帝聽了內侍的回報,直搖頭。小十,你個傻孩子,偷和搶都分不清楚啊,你這是偷麼?是偷麼?
次 年春,阿玖跟著父母、哥哥們啟程離京,重返蘇州。禮部的藺主事曾上門央求,請裴二爺順道把他的兒子藺明堂帶回去探親,裴二爺婉言拒絕了,“愚夫婦還帶著兩 子一女。三個孩子正是調皮時候,我和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