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雙眼睛望向她,也在一瞬間瞪大!
好美豔迫人的女子!而身上那股威儀使得她的美豔不會流俗,反而更添幾分麗色。使人目眩神迷……
範衡收攝心神,莊重道:“在下範衡,忝為”遠揚鏢局“的少主。這位是我的未婚妻名為路雅風。”
合著看他們,的確是俊男美女的配對。她只是點點頭,心頭突然想起那遠揚鏢局正是舒大鴻上回保一趟鏢銀前來泉州的老闆,據說此鏢局為京師第一大家,在江湖上頗有聲望,算是大戶人家了。
自然,他們的衣著也充滿了貴氣,即使眼前血汙狼狽。
“你受傷了,她呢?”她又問。
“她沒事,只是被血腥場面嚇著了。”
不知是真的沒用,還是扮柔弱是閨秀必備條件。不過季瀲灩不以為然便是了。
而那男的受了傷而不急著包紮,那麼她也不必多事了,怎麼可以打攪人家扮英雄呢?流血到死算了。
將兩碗微溫的面放在他們面前:“不嫌棄的話請用。荒郊野外,沒哈好東西招待。”
“請別這麼說,在下感激不盡,哪能講嫌棄!”範衡連忙拱手,小心端了一碗給未婚妻,自己才就著碗沿咕嚕一大口湯麵暖身子。
身家垣赫的子弟,幸好仍懂一些人情世故,否則只能當個敗家子了。
季瀲灩直到此刻才算對他們評估完畢,認為舒大鴻這次的爛好心沒被躇蹋。起身道:“你們慢用,別客氣,我出去一會。”
帶她倩影消失在門後,溫婉嬌弱的路雅風之低聲問著:“衡哥,他們好似怪怪的……”
範衡添了塊木材,才看著門板:“沒事的,我已放出烽哨火炮,待會泉州總部會有人來。而我看,那男子的臉憨厚,像是農人苦力,不會有事的。”
“但那姑娘並不簡單呀。”路雅風細聲道:“她太美麗,不似住在這種地方的人。”細心的她早已發現未婚夫不尋常的眸光在那女子身上多停駐了幾分,那是以往不曾有過的事呀!
範衡微微一笑,不語。
門外。
依然下雪,但風勢已減緩。季瀲灩來到另一間破屋子,目前權充馬房的地方。
一匹受著輕傷,通體雪白的駿馬已被包紮完畢,正依著舒大鴻的手掌磨躇著。
“你怎麼過來了?”見她沒有披大氅出來,他脫下大襖給她披著。
“好駿的馬兒,我喜歡。”她雙手搔著馬鬃,立在他身邊。
舒大鴻被她的說辭弄得心驚,低呼道:“你不可以挾恩向人要報酬!”
“我會做這種沒品的事嗎?”她睨他。
她會。但他沒膽據實說出口,有前例可循,她向是不吃虧的。施恩的物件是窮人也就算了,但倘若是富人,那麼她大抵是不會放過的。她說這叫“劫富濟貧”以平衡世間懸殊的貧富差距。
“反正……不行啦。”
她從善如流地點頭:“好吧,反正我們已買了房子,暫時不缺銀兩花用,倒也不必計算得太仔細。可是我並不怎麼喜歡他們那種天生高高在上的氣息。”
他憨憨地笑,抓了把秣草馬,不在意道:“有錢人家總會身段高些,至少沒有失禮,就很好了。你也不必有這種與生俱來的傲氣?”
“我有嗎?”她雙手插腰地問。
聞到火藥味,他立即拔腿逃出去,竟是不怕死地回答道:“當然有。”
“死舒大鴻,有膽別跑!”她大叫著,抓起外裙裙兜了一團雪,邊追邊丟他玩了起來!哪裡還有什麼怒氣,清脆的笑聲爽朗地逸出她紅唇,尤見他在軟軟的雪地中跑得艱辛,像只大熊似的更是令她歡顏大展,不過她走得也困難萬分就是了,最後跌在雪地中印出一個大窟窿,宣告陣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