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因一個家奴做下私縱人犯的事,說到底就是為了個臭面子,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只他二人不走運,偏偏私縱的是個殺人犯。
得了這個結果,也是他們活該如此,薛松覺得,這幫紈絝子弟真比不得自已這生意人,至少知道如何衡量得失利弊。
雖心裡這麼想,薛松也不準備往王子勝傷口上灑鹽,只唯唯地點著頭,任王子勝大發牢騷。
臨別之時,王子勝低聲說道:“如今看來,還是六爺仁義,我便在蜀中等著,待四爺或者六爺哪一天能做得了主,我便回來隨他大幹一場!”
薛松忙攔了他,道:“我這話能隨便說嗎?”
王子勝恥笑道:“瞧你那點膽量,行了,我這便走了,你好自為之吧!”
“是,王內兄一路順風!”
望著王子勝飛馬而去了,薛松抹了抹頭上的汗,轉身回了城裡。
說來金陵四大家,身為皇商的薛家勢力最弱,所以薛松才緊著巴結他這大舅子王子勝,無外乎是因為王子勝人面兒廣,腦子轉得快。
只如今他才發現,這王子勝其實不過是銀樣蠟槍頭,既無眼光,又無遠見,還好高騖遠,然而多少年下來,他和王子勝已然混出了手足之情,如今人一走,少不得薛松心裡還有些空落落的。
為排解內心苦悶,薛松決定去喝個花酒解解悶,只原來他還有王子勝做伴,如今卻剩自己一人,薛松忍不住嘆了口氣。
然而今日大概諸事不順,薛松站在百花樓下,卻只見門戶緊閉,外頭竟也是空無一人。
“這幫娼婦,不做生意啦?”薛松招呼身後隨從上去砸門。
結果老半天了,裡頭一點動靜都沒有。
最後一個隨從扯過旁邊一個小販打聽,這才知道百花樓剛剛被查封,老鴇子也被關進了牢裡。
薛松回去打聽一下,這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平安縣爆出來的柺子案還沒審完,而且波及越來越廣,最後有人犯交待,他們拐騙走的孩子,很多被送到金陵、蘇州府以及海雲等地的青樓,據說刑部收到案宗後,極是重視此事,下令對涉嫌逼良為娼者嚴刑處罰,而被牽扯在內的十六家青樓也一併查封。
“少不得,這回要殺一批老鴇了,要我說,哪個青樓不買幾個拐來了孩子,便是查得了一時,過不了一二年,這買賣人口的事還得有。”薛柏過來陪著薛松說話。
薛松點點頭,說道:“官府每年從青樓抽的稅可不少,自捨不得他們不辦,如今不過鬧一時,不得多久,這燈紅酒綠的還得照舊,該賣的賣,過些日子就沒事了!”
※※※
此時的馮玉兒早在賈敦的陪伴下,一塊來到了海雲城。
幾個人倒是在賈如意的府裡多留了兩日,
海雲又是通商繁華之地,少得賈如意提議到外頭逛逛,賈敦一直謹守著馮繼忠的囑咐,馮玉兒現在是未出嫁的娘子,又是要進京的,不方便出門,倒是體貼杏月坐不住,讓這丫頭陪著賈如意出了門給馮玉兒稍些東西。。
賈如意花起銀子極是豪爽,買的金銀首飾都是最時興的款式,衣料也只選鮮豔的,單料子,都是成匹的買,看得杏月直咋舌。
賈如意笑道:“別瞧我買得多,可都不是給自己用的,全為了替我家那小叔子娶媳婦。”
杏月問道:“可是那位遭了牢獄之災的周雲勤周公子?”
“可不是嗎,”賈如意嘆了口氣說道:“雲勤也不容易,前頭那個媳婦死後,只拉拔著個兒子過活,老爺和我勸了他多少回,就是不肯再娶,說怕後面那個委屈了兒子。”
“怎麼如今倒肯了,”杏月好奇問道:“別是遇著了天仙。”
賈如意一笑,“哪是什麼天仙,”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