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的斷了,折的折了,化的化了,碎的碎了。地罕和胡里奧德娃驚的面如土色,慌慌地報告獨磨俄及,說阿超他們肯定有天神相助,奈何不得。獨磨俄及已經吃過幾次虧,自然相信他們的話,但他不甘心,非要地罕再想辦法不可。地罕和胡里奧德娃思來想去,要求獨磨俄及取掉阿超他們的思維干擾器,關到一起,進行竊聽,看他們說些什麼,再做打算。獨磨俄及別無它策,只好準了。
當天晚上,阿超他們被關進了一間髒兮兮的洞裡。沒有了思維干擾器,三人思維恢復正常,相認相識,先是大哭一場,接著商量逃走,怎麼也想不出良策,只好作罷。
沒有飛碟,沒有翅膀,沒有人來搭救,怎麼能逃離這個墳墓似的冰谷?既然逃不走,索性安下心來,等待時機。反正獨磨俄及現在還不想對他們下手,抓緊時間體會體會親情吧,說什麼都行啦。這也是一種勇氣呀。
洞外,風兒“嗚嗚”地叫著,像是人在嗚咽。屋內,一家三口患難與共,心心相交。
“親愛的,你怕嗎?”阿娜捧著阿超的臉,疼愛地問。
阿超搖搖頭:“不怕,不就是一個死字嘛。有了華氏基因人配方,我不怕死了。不過,就是有點遺憾。”
“你遺憾什麼?兒子,快說給老爸聽啦。”華繼業心疼地說。
“唉,我四十好幾的人了,還沒有兒子,真是淒涼啊。”阿超感傷地說。
“基因漢就是我們的兒子呀。”阿娜強作歡顏,笑著說。“你別難過。他就是我們的兒子,你不是總叫他叫你爸爸嘛。”
“可是,他從來不肯叫呀。”阿超更難過了。他並不知道基因漢叫阿娜媽媽的事,因為阿娜覺得在那樣的情景下發出的呼喚,多少有些不踏實,也難以啟口,說不清楚啊。所以,她守口如瓶。
“不叫也是你們的兒子,偉大的兒子。”華繼業做出快活的樣子說。“他就是你們的兒子,我和你媽的孫子。現在他還小,不那麼懂事,將來肯定會叫的。”
阿超啼笑皆非,說:“這就是我遺憾之處,將來他肯定叫,遺憾的是我們聽不到啦。唉,落入虎口,豈有生還之理?獨磨俄及會像對待威斯全勝一樣,把我們凍成冰棒。”
“不錯囉。”華繼業附和著說,“獨磨俄及不可一世,你看他的人生經歷,都他媽的是妖魔勾當,無天網,獨尊谷,還有被威斯全勝搗毀了的旺犬谷,哪兒有一點人性。要他不殺我們,除非我們當叛徒和奴隸?”
阿超驚恐地坐直了身子,說:“老爸,聽你這話,不會是貪生怕死,要變節吧?兒子有言在先,你是我一輩子的楷模,我活幾輩子都會孝敬你。可是,只要你有絲毫離經叛道的行為,我就跟你勢不兩立。”
華繼業動情地摟住他,顫巍巍地說:“兒子,我的好兒子,你想到哪兒去了?老爸什麼風浪沒經歷過,還怕這兒的小小冰窟?獨磨俄及算什麼東西?我華繼業能向他低頭,除非地球村爆炸,所有星球都改變執行軌道。”
父子倆緊緊擁抱,華繼業伸出右手小指,說:“兒子,來,拉勾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變!”兩人一起說著,拉了勾。阿娜一旁看著,咯咯直笑。阿超抱住她難過地說:“對不起,親愛的,讓你受難了。我真沒用,只叫你為我研究基因技術,不能為你製造安全環境。請你原諒,看來,我阿超只有下輩子報答我的結髮妻子了。”
“別說喪氣話。”阿娜鼓動說。“吉人自有天相。我們還要白頭到老哩。”她吻了阿超額頭一下,過來摟住華繼業,親切地問:“阿爸,你有沒有好想法,說給兒媳聽一聽。”她推推阿超,“你也聽一聽。”
“好想法?沒有啊。遺憾倒是有。”華繼業悲憤地說。“我偉大的兒子兒媳婦好不容易發明了基因人,本該好好開個公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