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已經是震天響的爆炸持續開來,而回望後方,他似乎能夠看穿空氣、目視千里一般,彷彿已經看到了一個壯觀的景象……
間隔一定距離一字排開的一輛輛122毫米自行榴彈炮,正在有序的按照炮擊資料分配系統分派到每一輛的射擊任務,以最快的開炮速度,一枚接著一枚的向各個目標發射炮彈,每一次的炮擊都在車體前方形成一個巨大的火球,橘黃色的火球映照了被高速氣流濺起的灰塵,猛烈一沉的自行榴彈炮車體才剛剛恢復,自動裝填機又已經把炮彈裝好,隨著炮長的射擊命令,榴彈炮又是猛烈一吼。
一輛接著一輛,綿延開來的炮兵陣地在火力齊射的時候是最為震耳欲聾卻又是最為壯觀的,而這一幕吳優想看卻真的是看不到,122毫米自行榴彈炮的射程超過10公里,所以註定它們不會在距離敵軍陣地太近的地方集結射擊,哪怕距離吳優等人的位置,少說也有幾公里,能看見的,只有那時而閃耀的綿延火線,那一門門榴彈炮噴射出來的焰火在這茫茫的夜色中,還稍稍能夠看見,空氣中傳來的沉悶聲也讓人一次次心潮澎湃。
方柯已經不哭了,接過戰友遞來的面巾紙擦拭乾淨了淚水,像是一尊木頭一般久久的坐在地上沒有絲毫的表情,看上去就好像連呼吸忘記了一樣,而見此場景的吳優等人,也都不打擾他了,吳優轉頭對身後的幾個人使了使眼色,眾人趕緊離開了,是時候讓宣洩完畢的方柯冷靜冷靜。而且這時間也沒有多長了,炮兵火力準備時間不會超過10分鐘。
眾人剛一回到戰車上,吳優就命令駕駛員發動引擎。同時其他人等也開始最後檢查各自的穿戴裝具和武器,尤其是夜視裝備和通訊裝備,被重點予以檢查,而車外不遠處的方柯。在這炮聲陣陣的時間裡,也終究只能收拾那一份內心的傷痛,迴歸到這一刻自己的使命,此時此刻,他就是一個軍人。
站起身來。方柯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迎著嘲諷的空氣,吸了吸鼻子,左右挪了挪自己的輕量化防護頭盔,然後才取下自己的步槍,準備起腳回到戰車上,腳步剛邁出幾步,還是很留戀的回望了一下東方。而後才堅定的一步步走到戰車尾部。開啟艙門躬身鑽進了去。
車艙內已經相當熱鬧,這個時候也沒人來寬慰方柯的傷懷了,所有人都在檢查自己的裝備,作為炮長的副班長已經開始在試用車載遙控炮塔,而班長吳優則在檢查每一個射擊視窗,經過方柯跟前也只是略略點了點頭以示鼓勵。隨後便回到他自己的位置上開始檢查武器、整理穿戴,排長已經在無線電裡說這說那。…;
外面的炮擊還在持續。而所有準備突擊行動的戰車已經啟動了,轟鳴的引擎聲響徹一片。尤其是來自坦克營的主戰坦克,如同一隻只餓了五千年的猛虎一樣,躍躍欲動的準備狂奔起來,不過車內還是比較安靜的,至少除了無線電裡排長的聲音,一切都顯得很安靜也很安分。
臨近作戰,排長在無線電裡最後重複一遍任務,由炮兵實施火力準備之後,空軍還將發起一輪快速轟炸,之後師部的遠端大口徑火箭群將對多個地段的德軍防線實施一次火力佯動,而與此同時突擊部隊就將快速逼近德軍方向,在火箭炮叢集覆蓋之後快速突入德軍陣地撕開其防線,當然空軍會派出攻擊機和戰鬥機來提供支援……
排長的聲音還在繼續,不過方柯的心已經平靜下來,坐在僵硬的座椅上,將突擊步槍槍口向上的杵在腳下,心裡默默的在回憶以前訓練場上的種種,就像是第一次的〖運〗動員一樣,比賽沒有打響,他就得一遍又一遍的思考、一次又一次的假設。
時間,在這一刻宛如被凝固在了歷史的長河裡一樣,寂靜的流淌、蠕動,卻絲毫不像往常那樣迅速,對於德軍而言,猛烈的炮擊怪異而又特別,帶著異乎尋常的精確,直奔他們所有的要害而來,宿營地、軍械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