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的家眷嗎?”
夜沐當政了那麼多年,再加上心裡對母后有怨,在太皇太后面前說話,特別的硬氣,太皇太后被他這一連串的質問,氣得一張老臉都青了起來,倏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沐兒,你在指責母后嗎?澤兒?澤兒又是誰?母后是老了,還沒有老到糊塗的地步,母后不記得那些孫子當中的名字有‘澤’一字。”
“太皇太后,攝政王,臣先退下。”
元缺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
皇家母子吵架,他這個外人還是不要在場的好。
“缺兒,你先到外面去走走,一會兒哀家還要讓你替哀家把把脈呢。”太皇太后此刻也不想讓元缺在場,母子倆吵架畢竟不是好事。但她也不讓元缺就這樣走了,元缺雖是國舅爺,可常常神龍見首不見尾,難得他此刻進了宮,怎麼著也要讓他替她號號脈,調理調理她的身體,保養保養她的面板。
元缺恭敬地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元缺一走,太皇太后就哀怨地瞪著夜沐,指責著:“沐兒,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母后嗎?母后這麼做,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你和昊兒的面子?你想想,你是什麼身份,昊兒又是什麼身份?兩國皇孫竟然娶一個小農女為妻,你教他以後怎麼見人?還有,你剛才說澤兒,昊兒改名為千澤,哀家知道,但他回來了,就必須改回原來的名字,君昊這個名字已經記入了皇家玉碟。”
“母后讓兒臣體諒母后,母后可曾體諒過兒臣?澤兒有情有義,就是不願意拋棄糟糠之妻,兒臣也不忍拆散有情人,棒打鴛鴦,不管澤兒是什麼身份,只要他喜歡,他願意,兒臣就會成全他。”
太皇太后黑下了臉,“沐兒,你的意思是,你已經承認了寒初藍的世子妃身份?就她那樣的出身,她怎麼配得起哀家的皇孫!”
“紫兒是大曆國公主,身份尊貴,配你的沐兒綽綽有餘,也沒見母后有多麼的喜歡她!”
太皇太后一塞。
夜沐灼灼地望著自己的母親,眼裡的怨,沒有半點的保留,適數地傾洩出來,如潮水一般把太皇太后淹沒。
她不喜歡上官紫這個兒媳婦,整個帝都的人都知道,這是無法掩飾的。
太皇太后很想發怒,但在觸到自己最疼愛的兒子怨恨的眼神時,她終是顫著心,又氣又恨地斥著:“沐兒,你還在怨著母后?母后那麼疼你,你竟然怨著母后……”
說到最後,太皇太后擠出了眼淚。
喬依兒很懂事,在扯到上官紫的時候,她就讓在外面侍候的宮女和太監全都退下,她自己也退了出去。
夜沐笑,笑得諷刺,“是呀,母后最疼的便是兒臣,可是兒臣心愛的女人,母后卻容不下,兒臣最愛的嫡子,母后容不下,十二年前一場大火,總算讓母后鬆了一口氣,紫兒沒有了,稚兒也沒有了,母后最愛的兒臣痛苦萬分,傷心絕望,這便是母后最疼愛兒臣的表現。如今,老天爺有眼,讓兒臣的稚兒還活著,兒臣總算把稚兒接回來了,母后依舊容不下稚兒,也容不下兒臣的嫡長媳。母后還真的,真的,非常,非常地疼愛著兒臣,這種疼愛是我那三位嫡皇兄都享受不到的,我那些同父異母的皇兄皇弟們更沒那個命享受母后如此的疼愛!”
說是母親最疼最愛的兒子,卻遭受到母親最重的傷害。
這麼多年來,夜沐很想說服自己去體諒自己的母后,可他就是無法說服自己。
太皇太后錯愕,怔怔地望著夜沐,夜沐那抹諷刺的笑容,狠狠地刺入了她的心頭,她在顫著,也在怨著。但她還是痛心地說著:“紫兒的事,母后也痛心,母后是不喜歡她,可她終是母后的兒媳婦呀,你這樣指責母后,母后屈呀。”
心裡卻恨極了上官紫,死了,都無法讓她安寧,都無法搶回她最愛的兒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