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挑,咬了一截小魚乾在嘴裡。“夫人?”
夫人琥珀色的瞳眸一下子亮了,飛快自盟軍陣線脫離,用幾乎是嘴對嘴的方式拿走它的小魚乾,顧恆止看得眼紅。“你這隻沒原則的畜生!”
徐洺芃哼了兩聲,撫著夫人白白胖胖的下巴,嘴上又咬了一條,不過這一次夫人還來不及搶到,某隻大狼狗倒先撲了上來。“喂、你、等一下……是誰剛說沒原則的畜生……唔……”
被吻住了,小魚乾也被那人吃進嘴裡。因為是寵物食用的所有隻有淡淡的鹹味和苦味,顧恆止咬著皺了皺眉,瞪了一臉哀怨的夫人。“就為了這種東西?”
徐洺芃被他壓在沙發上,眼睛一眯,語調危險。“就為了這種東西?”
“喔,我的意思是,就為了這種天下無雙的東西……”顧恆止嘿嘿笑,吞下小魚乾,這回重重吻了上去。誰在乎小魚乾呢?當然是眼前這一片溫潤粉豔的唇才有吸引力啊!
夫人在一旁喵喵抗議。不,我比較想要小魚乾~~
於是所有敵軍統統倒戈,為了一條……嗯……小魚乾。
兩個人相處大抵就是這樣,有吵有鬧。徐洺芃內心知道顧恆止其實非常包容她,諸事以她為準,她的個性不太好,平常沒太大問題,只是她會突然沒來由地覺得憂鬱,沒有安全感,大概是高中被人排擠的後遺症,使她有段時間會特別意興闌珊,不想理會別人。
但結了婚,兩人同住一屋,想要避開、有個個人空間也不行,何況顧恆止與她相反,完全受不了孤寂。他高中跟家人住,大學到畢業跟祈劭辰住,當兵更是團體生活,後來一人獨居,有事沒事就會把女友拉到家裡,加上還有一隻夫人陪他。
他是天生的嘮叨王,三秒鐘不說話肯定憋死,偏偏有的時候,徐洺芃想要的就是安靜。
這應該是顧恆止所有能給她的東西里,最艱難的一個了。
九月天,恰是適合傷春悲秋的季節,這些天徐洺芃不太理人,一方面是截稿在即諸事繁忙,每天回家的標準流程就是吃飯、校稿、睡覺。顧恆止有點不滿,覺得夫妻間太少交流,一、兩天是不得已,可她已經整整半個月都這樣,他給她泡了杯咖啡,忍不住問:“你們最近這麼忙?”
“是。”
就只有一個字,顧恆止實在不知該不該接下去,只好摸摸鼻子看自己的電視,但轉了一會兒就發現沒什麼意思。徐洺芃回家後跟他講的話十根手指數都有剩,他想著想著孤單寂寞覺得冷,忍不住往老婆大人身上蹭。“你休息一下,我們聊聊行不行啊?”
徐洺芃眉頭一皺,因為被他的一挨,害她在稿子上打了一堆不明符號,有點不太高興了,索性把人推開。“別吵我——”
咚一聲,也不知道是怎樣,顧恆止一個沒穩住,就滾了床下。
徐洺芃愣住了,忙把筆電放一旁,湊過去看他情況。“你沒事吧?”
顧恆止沒應聲。他捂著被撞疼的頭,起初還有些不敢置信,徐洺芃見他沒事,鬆了口氣,正要開口講些什麼,他卻霍地站起身來,按住腦袋往門口走去。“行,我不吵你,你繼續做你偉大的工作,以後要帶兩、三百篇稿子回來都無所謂,乾脆我找人幫你設計個招牌貼在門口,就寫是‘墨相'出版社分社……”
“那真是多謝你了。”他口吻很硬,像個鬧脾氣的孩子,徐洺芃聽得哭笑不得,索性繼續看手上的稿子,隨他鬧去。
顧恆止氣啊,本來只有一點點小鬱悶,結果一被她無視便瞬間放大了十倍百倍,她連架都不跟他吵!
他也明白徐洺芃吧工作帶回家是不得已,但整整半個月,兩人連好好講個話都沒有,她最近的陰陽怪氣也讓他很不滿,過往也不是沒有這種時候,只是沒住在一起天天相見,感受並未這麼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