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吸了一口氣,心底又開始泛起疼意。
她怎會擔心顧長夜?又為何要擔心他?
他們兩個現在就是陌生人,若不是陌生人,那就只能做仇人。
“我是一名醫者,誰在我面前受傷我都會擔心,王爺未免有些自作多情了。”
她冷聲說著刻薄的話語。
哪怕刀子割的再深,顧長夜都不覺得有多疼,可現在她的冷漠,卻如一把剔骨刀,凌遲著他的心。
原來被自己喜歡的人如此刻薄的對待,竟是如此的難受。
這大概是他這輩子嘗過最痛的感覺。
他想伸出手抓住花枝,可指尖只擦過她的衣袖。
花枝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第二日一早,李叢便將暗衛查到的密報交予顧長夜。
“王爺,暗衛傳來的訊息,說沈小姐前日偷偷出去見了一個女人。”
顧長夜眸色微沉,“什麼女人?”
李叢答道:“柳順意。”
顧長夜並沒有多費力,便回想起這個名字。
正是當初給沈憐偏方,為他解毒的民間大夫。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這個莫名出現的醫者,只是當時他一味的陷在對沈憐的愧疚中,所有並沒有讓人深挖這個女人。
如今再去回想那些事,他倏然發覺自己好像錯過了很多細節。
“當初我們並沒有發現這個女人有什麼可疑之處,可昨日暗衛去查了那個女人的身份,發現那女人現在的身份被偽造過,柳順意是她的假名字,她也並不是什麼大夫,至於其真實身份現在還沒有查明。”李叢沉聲說著。
顧長夜的手緊緊攥成拳頭,青筋在手背上隱隱的跳動。
注意到顧長夜臉色的陰沉,李叢垂下眼眸緩聲說道:“王爺,沈小姐有問題,兵器圖的事情應該和她有關係。”
“如果”顧長夜的聲音微微顫起來,“如果真的是我錯怪了她,我要如何”
李叢也跟著皺起眉心。
他自然知道顧長夜眼下正在想什麼,又是何其的痛苦。
可是這世間,所有事情都有可能挽回,唯獨死亡會讓人終身後悔。
他說不出安慰的話,因為他知道無論說什麼,都是於事無補,被錯怪的人永遠不在了。
李叢輕聲嘆息,然後轉身走到書架前,從最下方拿出一個大箱子,緩緩開啟後,裡面是無數泛黃的紙張和一個畫軸。
他將那些東西捧到顧長夜面前,“王爺,這些東西當初您讓我燒燬,可我擅作主張將它們留了下來,如今交還給您。”
李叢將東西放下後,便轉身走出書房。
顧長夜抬手拿起那幅畫軸,開啟後那位含情脈脈的菩薩一如當初,垂著眉眼,卻擋不住眼底的溫柔。
畫這幅畫的人曾經只想渡他一人,卻被他累得渾身是傷
李叢剛走到院子門口,便和來診脈的花枝撞了上。
“陳醫司是來給王爺診脈的?還是再等個一時片刻吧,王爺現在心情有些不好。”李叢說道。
花枝奇怪的看著李叢,他的臉色看起來也不怎麼好看,花枝忍不住問道:“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李叢搖頭,“沒什麼,不過陳醫司,王爺不會被傳染上疫病吧?”
見他不願說,花枝也沒有追問的意思,回答道:“根據我的觀察,這個病的傳染方式很固定,王爺應該沒有被傳染。”
李叢隱隱趴著只是個安慰,面露愁色。
花枝猜出他在想什麼,笑道:“李侍衛放心,我既然還讓人和王爺接觸,便是知道王爺並沒有被傳染上疫病。”
聽她這麼說,李叢才鬆了一口氣,看向她時多了幾分感激,“陳醫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