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其一。
還有其二。
我可以用很委婉的語氣說:我,很不喜歡十老頭。
流星街和黑幫的關係一直十分良好。黑幫提供物資,流星街提供人才,他們交易的模式是傳統了很多年,被雙方都認可的。或者說他們互補著,誰也離不開誰。
但是我對黑道,一點好感都沒有。
理由我剛才說過:物競天擇是對的,但前提是被擇的人是己方。
我們是交易品。
詹姆斯也好,神父也好,哪怕是威利也好,這些人組成了流星街的枝枝幹幹,將果實賣給商人。如果我們這些人,不是足夠強到能夠脫離這些枝幹的話,我們就難以避免被他們打包,當做日常消耗用品賣給黑幫。
流星街的驕傲,是建立在“人”這個字眼的卑賤上的。
我不否定那種驕傲,只是我不願低下高貴的頭顱。
我所認識的,不認識的少年們,死在流星街的鐵網內。
沒有高牆,卻是牢籠。
我捏碎了高羅之心,毀了競技場。但這種恨卻沒有消失,並足以延續到現在這個時間點,或者更久遠。
“團長?”
派克的叫聲把我從沉思中叫了回來。
“什麼時候了?”
“八點多了吧。”天已經亮了,桌上的東西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嗯,先回去吧。”
回到基地也是漫長的等待,好在我們都有足夠的耐心。從這一點來說,倒是和蛛網正中趴著的那位沒什麼區別。不需要什麼其他太多複雜的技巧,只需要耐心。
事實上對於我來說,坐著發呆也無所謂,更況且還有幾本書可以用來打法時間。
不過出於意料,沒多久就在門口聽見了窩金的大嗓門。“可惡!團長為什麼要下那種命令啊。”
吐出了一口氣,總算安心了一下——幸好這傢伙還是聽命令的。
吵嚷中那群人走了進來。
“很慢啊。”飛坦抬起頭,瞄了他們一眼。
“因為去查了點資料,所以耽擱了點時間。”
“窩金。”我抬頭,“聽說你被人抓走了?”
“可惡啊!”很顯然我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窩金頓時火就被吊上來了,“那個可惡的鎖鏈手。”
“鎖鏈手?”
“我們去的時候沒有看見,好像窩金喉了一聲,把人都嚇跑了。”俠客在一邊補充說明,“我們冒充黑幫去交接的時候去的地方。嗯,也就是關押窩金的地方,是諾斯特拉多名下的不動產。”
“是個金髮的毛頭小子。”窩金開口說,“諾斯特拉多的保鏢什麼的。”
“唔,我認識。”
“呃?”
“我在諾斯特拉多家混吃混住了一個多月。”
“……”
“因為團長關照調查,所以我調查的時候也順便調查了一下諾斯特拉多這些保鏢的資料。”俠客從資料中抽出一張。
“諾斯特拉多為了保護他的女兒,的確花大價錢請了好多個保鏢。”
“是不是有預知能力的那個?”俠客忽然問。
“嗯,很特殊的預知能力。據說準確度很高,就連十老頭中都有她的擁護者。”
“真不少啊。這麼多人保護一個小女孩?似乎有點誇張了。”
“二十四孝爸爸。”飛坦頗帶著譏諷的語氣,“應該是能力比女孩本人更重要吧。”
“因為是靠著女兒的能力向上爬的,估計不滿的人大有人在。”
“那麼,團長,那個鎖鏈手是什麼來頭?”
“窟魯塔族的遺孤吧。”
“窟魯塔族?”貌似多數人都已經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