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他們,一篇又一篇。
於是才有了這本日記…一份長長的告別。
1923年我離開紐約回紐芬蘭時,曾經去看你和薩拉最後一眼。
我站在鐵柵欄邊看著你和她在學校的操場上。
你拉著她的手,彷彿是我母親告誡過你,不可以把她丟在一旁。
你們倆在一大群孩子中。
你拉著妹妹手的表情是多麼苦惱!但你還是拉著她,她也願意讓你這樣拉著。
她似乎受了驚嚇,不知所措,似乎在期盼最近的厄運不會再次降臨。
整整三個晚上,我夜不能寐,腦子裡都是她的表情。
她就在那裡,半實半虛,模模糊糊…我也在那裡,但只是看著,偷偷地看著,暗暗地想著。
我要…參與進來是多麼輕而易舉!但我靠那麼近是多麼魯莽又是多麼愚蠢!彷彿就在昨天,你還在這裡。
還記得嗎?我不斷看你,驚詫你居然已經長成了一個男子漢。
我在你臉上搜尋我們相似的地方,搜尋你像我的地方。
你只看了我一眼,就尷尬地轉過臉去。
你一定覺得我很奇怪。
你在我臉上可以看出我們母親的痕跡。
是的,你可以看出這一點,還有我看上去像你和薩拉,可我想得跟你不一樣。
晚餐上你喝酒時,我觀察著你。
我可以從一個人拿酒杯的方式,以及他盯著它的樣子來判斷他是不是一名酒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