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下從弓箭的種類上大致可以判斷出對方所調動的兵種,而上面的銘文則為尋找這支軍隊的歸屬指明瞭方向。但如今的問題就在於,裴元壽是看得越多越糊塗。騎弓來自昔日的岳家軍,步弓應該跟韓家軍脫不了干係,而那恐怖的床弩卻為虞允文當年在採石磯之戰中所使用。
“魚愛卿,依靠你之見呢?”一場小規模的偷襲居然牽扯到了大宋朝的三位棟樑,慶王這下說什麼也不敢相信此事和官軍有任何聯絡,也只能把目光投向魚寒的身上。希望這個經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混蛋能給出點有建設性的意見,至少能縮小一下懷疑的範圍。
“殿下恕罪,臣還真沒鬧明白這是咋回事。”對於大宋軍隊的瞭解遠不如裴元壽,魚寒還能有什麼靠譜的想法?但混蛋就是混蛋,他很快就給自己找到了個合適的替罪羊來為眾人解除疑惑。“琴心小姐,您就別在那裡坐著發呆了,趕緊過來給說道說道唄!”
“哼!”其實在船上的時候琴心就意識到了身份已經暴露,否則對方絕不可能在最缺乏人手的時候還突然加強了對自己一行人的監視,但她也並不打算現在就承認什麼。
“都這時候了,您能不能別那麼矜持?難不成還真要殿下親自過去請您?”藏身的地方就這麼大點,即便是聲音再小也難免會被有心之人給聽了過去。魚寒覺得這個時候挑明身份,反倒有利於彼此消除隔閡做出更加密切的配合。“如今咱可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逃不掉了。若這些個傢伙真是從北邊來的,就麻煩您趕緊去幫忙傳個話,凡事好商量別沒事就搞得跟仇人相見似的!”
“若大金國在此擁有如此龐大的實力,依魚公子所作所為難道還能倖免至今?”作為一個合格的情報人員,被揭穿了身份的第一反應絕對應該是矢口否認,但不知道什麼原因琴心似乎並不在乎。極其爽快地確認了魚寒的懷疑,卻也沒忘順道奚落上一句。
“這真不是你們的人?”想嚇唬誰呢?就如今這些人裡,最能讓大金國產生興趣的應該是慶王吧,啥後時候才能輪得到俺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適當地表示出了一絲憤慨,魚寒卻並不肯輕易就相信琴心給出的回答。
“琴心無能,已為公子所識破行藏,再是隱瞞又有用?”到現在也想不通這混蛋是如何看穿了自己的身份,琴心卻難掩心中懊惱回應道:“若公子有暇,到不妨多花些心思在來敵身上。”
“行,俺就信你!”說得很是果決,其實在琴心承認自己身份的那一刻,魚寒就已經排除了來敵與金國有關係的可能。
金人派琴心寄身青樓坐鎮江陵,這背後到底隱藏著多大的陰謀,魚寒猜不到也不願浪費那精力。但可以肯定的是,在琴心原有的任務中絕不會包含參與到如今這檔子破事中來,因為這原本就只是個意外,之前誰也不會想到世上會冒出魚寒這麼個混蛋為了發家致富而想出這種餿主意去糊弄大宋官家。
用了數年時間,耗費無數人力物力才為琴心量身打造出了一個花魁的身份作為掩護,足見她原本需要執行的任務有多麼重要。即便這次因為事關重大倉促間又抽調不出更多的細作前來洞庭湖,而不得不臨時委派琴心負責主持與大宋爭奪所謂傳國玉璽的行動,金人也沒有任何理由輕易就將她作為棄子。
昨夜從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湧來的火船,漫天如狂風鄹雨般襲來的箭矢,已經表明了來犯之敵的決心,人家顯然是沒打算在發起奇襲之後留下任何活口。即便是金人接到了琴心的密報,同樣存著打草驚蛇的心思,想要逼迫慶王等人在準備不足的情況下就貿然開始尋寶,也不太可能發起如此瘋狂的進攻。
畢竟這年頭誰家也沒能真正掌握遠端精確打擊的能力,在那種情況之下就算大宋方面的統帥有所顧忌不忍辣手摧花,琴心的安全也無法獲得任何保證。而她一旦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