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永順有點不知所措了,他豎著耳朵聽著,外面半點動靜也沒有。……也沒準那兩個小崽子害怕,躲回家去了呢,趁著外面沒動靜,先把屋裡的人轉移了。
金永順一呶嘴,二缺湊了過來,二人嘀咕了一下,二缺輕手輕腳地往門口靠過去。剛剛把門開啟一條縫,把腦袋探了出去,就被人薅著脖子直接給拽出去了!
金永順一身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立刻伸手抓過秀香,大聲說道:“不要進來!我手裡有人,進來我就捅死她!”
老方仍然守在窗下,聽著頭頂上窗戶裡金永順叫喊的聲音。伸出一個指頭比劃著,一個民警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好言好語地勸著:“老金,你這是幹啥,啥都好商量,你把刀放下。”
金永順的刀比在秀香脖子上,聽著民警說著,咬著牙,又把刀尖往脖子裡紮了扎,秀香立刻尖聲大叫起來。
民警伸出手比劃道:“好好好,你別動,你別動。你手裡有人質,我不你說好吧。地上那個我先拖出去,再不管他就真的死了,到時你可是殺人罪,你也得償命!他不死,你罪過就輕些,好不?”
半勸半威脅著,民警慢慢靠前,伸手抓住夏長奎的腳腕處,倒著慢慢把他拖了出去。
金永順眼睜睜地看著夏長奎被民警給拖出去了。屋裡地上留下了兩條長長的血印子,觸目驚心。一時間有點恍惚,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幹什麼了!為了一種猜測,為了自己想的那個神藥,費盡心機的搞成這樣不可收拾,這下全完了!自己下半生算毀了。金永順腦子蒙了,懷裡的秀香突然尖叫了起來:“救我,救我~!”
金永順一個激靈兒,回過神來,頭腦一片空白,手上一用力,刀子就往秀香脖子裡扎去!
呯的一聲,窗戶上的棉被不知何時被捅了個窟窿眼,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正冒著一股藍煙兒。
這麼近的距離,子彈徑直鑽進了金永順的持刀的肩膀,金永順吃痛,手握不住刀,咣啷一聲,刀落在地上,門口的兩個民警一步跨了過來,一人一邊,直接把金永順摔倒在地。
夏長奎給送衛生所了,昏迷不醒,躺在床上,蓋著被單,鎮上衛生所裡條件不行,連血都輸不了,夏長奎現在就是躺在床上等死。喜多和小務守在病床旁邊,小務靠在姐姐懷裡,眼淚不停地流著。病房裡靜悄悄的,小務突然轉頭看著喜多問道:“姐,你真的有那個神藥嗎?金永順說你的藥死人都能醫活。”
喜多看著小務,半晌搖搖頭,“沒有。”
小務似乎有些失望,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夏長奎,喃喃地說道:“我不恨他了,在黑屋子裡,是他撲上去和金永順搶刀,還說如果金永順動我,他就和他拼了。”
小務難過地撲到床邊,唔唔地哭著:“都是因為我……”
喜多嘆了口氣,摸著小務的頭髮,心裡說道,不是因為你,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的魯莽,擅自使用小紅丸,讓金永順起了黑心,才釀成今天的大禍。
小紅丸,真的不能再拿出來了!
可躺在床上的是她的親爹,她真的不救他了嗎?!
喜多站起身,走了出去。
張鎮長出面,古水鎮唯一一輛客運汽車,剛回到古水鎮,就搖搖晃晃地開進醫院院子,少軍和強子他們抬著擔架,喜多和小務都跟著上了車。
車子開的飛快,一個時辰不到,就來到了縣城醫院。
醫生看著昏迷的夏長奎,面有難色:“失血太多了,……這會兒也不能再折騰病人送去省城,恐怕還沒到省醫院就死在路上了。但咱縣裡醫院的血庫儲存不多,得從省城送血過來。”
喜多把懷中的口袋拿了出來,全部放在醫生的桌子上,含淚說道:“大夫,求你救救我爹,無論花多少錢,我都願意!只求您救我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