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會死心!
正午的太陽刺的喜多有點站不穩,渾身如同掉進了冰窟窿裡一般,半晌回過神來,急忙問道:“人呢,人現在在哪?”
小務指著來處的方向,“就在那裡。”
喜多拉起小務的小手:“走。”
小務驚恐地看著喜多:“姐,你真的去啊?金永順有刀,爹都打不過他……”
喜多咬著牙說道:“咱去派出所,找方所長來,把金永順抓起來!”
姐弟倆飛快地向派出所跑去。
老方帶了當班的民警,迅速地包圍了小屋子。這是鎮上一處偏僻無人住的地方,小屋子相當的破敗,窗戶上沒有玻璃,被一床破棉被捂得嚴嚴實實。
老方也很緊張,聽小務的描述,摸清了情況,屋裡共有四個大人一個孩子,夏長奎被金永順捅傷了倒在地上,二缺手裡沒有刀,還有夏長奎的老婆秀香抱個孩子。
金永順啊金永順,你放著好日子不過,瞎折騰什麼!
小務並沒有說他們在找什麼藥,但昨天夏長奎帶著婆娘在喜豆腐店裡要錢的時候,老方卻是在場。這個老夏身上有一千塊錢呢,老方心裡嘀咕著金永順的做案動機,他不會是為這一千塊錢吧?!金永順的腦子真是讓驢踢了!
老方一邊狠狠地在心裡咒罵著這個金永順,一邊用手比劃著,指揮三個民警從後窗和前門分別守住小屋。老方矮身蹲下來,靠牆聽著裡面的動靜。
屋裡有女人時斷時續的哭聲,還有一個嬰兒又哭又鬧的聲音。
老方蹲在窗下,一動不動。終於,裡面有一個男聲呵斥著:“閉嘴,再哭就一刀捅死你!”
女人的哭聲頓時止住了,不一會兒又小聲地抽泣起來:“都怨你,抽什麼瘋讓俺趟這趟混水,要不是你,俺這會早就到家了……”
老方聽的一怔,敢情這裡面這個女人和金永順還有牽連?
突然啪的一聲,一個清脆的大耳光止住了女人的絮叨,“再說就宰了你!”一個男聲惡狠狠地威脅著。
這不是金永順的聲音,老方在心裡默默地判斷著。
這屋子門關的嚴嚴實實的,窗戶也用棉被捂上了,根本無法摸清裡面的情形。老方心裡有點著急了,時間長了,恐怕夏長奎的血也流乾了。
老方急,裡面的人更急。二缺的聲音再度響起來:“姐夫,那丫頭片子不會不來吧,要是她不來,咱不白乾了。”
金永順的聲音終於在老方頭頂上的窗戶位置響了起來:“別吵!她不會不來,除非她不想要她老子的命了!”
二缺又賴嘰著說了一句:“她不會報案吧?萬一警察來了,咱倆可都死定了!”
金永順也被他說的心煩意亂了,屋子裡那個嬰兒半天沒吃東西了,餓的開始哭,哭的金永順愈發地煩。
突然屋裡的女人尖聲叫道:“你幹什麼,你幹什麼!把孩子還給我!”
那孩子的哭聲一路從門外傳到了窗戶旁邊。老方心裡開始擔心了,已經差不多死一個了,金永順又把那孩子弄過去了……不能死人!有死人,這就是大案重案,他這個派出所長就不用幹了!
老方下定了決心,輕輕地把手裡的槍扣上了扳機,舉過了頭頂。
燭光明明滅滅,屋裡四處不透風,悶的很。金永順坐在凳子上,心裡悔死了,按原計劃是把小務扣在這裡,夏長奎去叫喜多來。小務是喜多最看重的人,小務有事,喜多絕對不敢不來。沒想到半道被夏長奎給攪和了,剛才一急怎麼給弄禿嚕了呢,就是讓秀香去叫喜多也好過讓小務去叫!
金永順悔的直敲自己的腦袋瓜子。小務去了這一會,還沒有動靜,八成是喜多報案了。金永順看著地上躺著的夏長奎,已經是有出的氣,沒進的氣兒了。